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我是妖?”他指著裴豐問我,“那他是什麼?”
“你這圖謀不軌的妖!”不知道為什麼,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裡太難受了,就好像在罵我自己一樣,我在深深地剜自己的心臟,為什麼?因為我也是妖所以沒有資格說別人嗎?
“璇子,過去收拾他,快給他下命令!”裴豐小聲地在我耳邊說,他是蛇,他知道我的技能的。“你讓他進到我的口袋裡來,我的口袋裡有收妖袋。
“査承彥。”我叫他,讓他看著我的眼睛,可是他的眼睛已經寫滿了傷害,他只是默默地看著地面,好像地上有什麼是值得他的回憶的一樣,他不看我的眼睛,我沒法下命令,“査承彥,你進到裴豐的口袋裡。”“噌——”地一聲査承彥化作一縷黃煙進了裴豐的口袋裡,還伴隨著他的一句“璇”。他,他沒看我的眼睛,這點和誰很像來著,誰也是不看我的眼睛就被我命令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心像被狠狠地戳穿了。
我的心絞痛到了極致,眼前轟然變黑,“璇子,你的眼淚怎麼是黑的?”旁邊的裴豐慌忙問我。眼淚怎麼變黑了,我記得夢裡誰說這是墨汁來著,沒錯,是墨汁,可我為什麼這麼難過,是我們蛇族犧牲了很多條對吧,我踉踉蹌蹌地走到濃墨身邊。
我看著到現在為止沒說過一句話的濃墨,我撫摸上他沒有表情的臉頰,“斑小點。”喊出這三個字的時候,我自己都嚇了一跳,裴豐他明明就在我身後,可我卻對著濃墨……我是傷心過度產生幻覺了。
他扒拉下我的手,惡狠狠地一甩,“你神經錯亂了!”他對著我後面的裴豐說,“你帶她回去。”說完又惡狠狠地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我擦著眼淚問裴豐,“你打算怎麼處理査承彥?”
“帶回家去處理。”裴豐說。
“可以放過他嗎?他也沒害過我。”我不想讓他死掉,一點也不想,我只見過他人的模樣,他在我腦海裡還是那個會在我無助的時候幫助我的人,我記得他的腳踏車,他載過我兩次,我感覺不到一點惡意,他怎麼會是隻黃鼠狼精呢。
“璇子,你就是太善良了,壞的妖精是不能饒恕的,他之前的一切都是偽裝的罷了,不然他今天也不會殺了我們這麼多條蛇,他一切都是有預謀的,你非要放了他東山再起滅了我們的種族嗎?璇子,這次我不能答應你。”裴豐堅決地說。
突然我的肩膀被拍了一下,我回頭一看,人已被抱了起來,“走了!”濃墨臭著一張臉說。
“你怎麼又……”不是發狠話走了嘛。
“你回去照照鏡子看看,現在的你簡直可以嚇哭小朋友,臉上的紅還沒洗乾淨,又加了黑色的眼淚,你現在簡直慘不忍睹了。”他說完把外套仍在我頭上,“蓋起來,就不會嚇到別人了。”我的眼淚又嘩嘩的,査承彥他也這麼做過,嗚嗚。
“我知道你感動,不必了,別再哭了,真丟人,人家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趕緊回去洗洗臉吧。”濃墨嫌棄地說。
晚上我被芳芳姐安排在一家賓館裡,和很多不認識的親朋好友住在一層,其中還包括裴豐一家,濃墨卻因為是一個人,訂遲了,被安排到了五樓,而我卻在三樓,不過別急,這家賓館沒有四樓,五樓也就是一般的四樓而已,更湊巧的是,濃墨就在我樓上,因為白天的事情,我的心情糟透了,所以我沒等到鬧洞房就先去了賓館,然後沒臉沒皮地爬上去和濃墨聊天了。
我霸佔了濃墨的大床,仰面躺著望著天花板,“濃墨,我心裡難受。”
“嗯。”濃墨在旁邊的沙發上回應了我一個字,沒錯,就一個字,太吝嗇了!
“我說我心裡難受!”
“嗯。”
“你都不表一下態?”我悲憤交加。
“你今晚都說了多少次了。”他不耐煩地說。
“可是我真的難受!你能給我解釋一下嗎?”
“我無法解釋,我還無法解釋你的眼淚,哭了那麼長時間,剛剛又弄髒了我的床單,床單被染成了黑色我怎麼解釋,好意思再麻煩服務人員換一次?”他抱怨道。
“你不好意思,我就好意思了?什麼嘛,我們從黃大仙家出發的時候,你可是很有正義感的!可是為什麼一到現場就嚇成那個樣子了?”
“你的理解能力真好,我不是怕,我是覺得事情不對勁,你還不是出發的時候恨不得撕了黃鼠狼,可裴豐收了査承彥之後,你又難受,我們到底誰比較矛盾?”他反駁的我沒話回了,等等,我是因為査承彥難受的?而不是因為死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