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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撞的地方陣陣跳痛,忽然一隻手按過來,替她揉了一揉,散去疼痛。

“蘇璇!”她失聲叫出來,聲音沙啞,淚同時湧了出來。

蘇璇失去意識僅是極短的一瞬,更難忍的是醒來後的沮喪與絕望。

出口只差一線,卻因他控勁不足偏了準頭,失去了唯一的機會。如今陵墓真成了絕地,連帶她也要被活活封死在其中。

見蘇璇不出聲,阮靜妍撕下一截袖子,要裹住他肩上的傷口,忽然被他按住了手,“對不起,是我沒控住場面,讓敵人毀了生路。”

阮靜妍看著他的樣子再忍不住,嗚的一聲大哭起來,淚下如雨,“要不是被我牽累,你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為什麼還要致歉。或許上天本就讓我死在這,卻害你流了那麼多血,枉搭一條性命,我好恨自已這般沒用,不如一早死了——”

晶瑩的淚滑過沾灰的清顏,撲簌簌的墜落,她的話中無比自責,聽得他心頭酸楚,“你無辜被惡人劫掠,有什麼錯,只怪我武藝未精。”

阮靜妍泣不成聲,哽咽了半晌道,“你一個人對付那麼多兇徒,還要護著我這個累贅,何等為難,上天怎麼如此不公,總教好人生受折磨。”

她越想越是傷心,內疚得恨不得死去,蘇璇反而逐漸平靜下來,“你可聽說過易經的否卦?”

阮靜妍被問得一愕。

胸肋的劇痛讓蘇璇動彈不得,他平躺著解釋,“師祖極少占卦,但通常很靈驗,曾為我課過一次,得了此卦。否之匪人,不利君子貞,大往小來。這卦十分不吉,師祖說入世對我未必相宜,最好是隱於山間修劍,此生不入紅塵。”

阮靜妍聽得怔住了,盈淚的雙眸望著他。

蘇璇想起曾經諄諄教導的睿智長者,心氣平復下來,自怨也淡了,“我想行遍天下,與不同的高手對戰,所以我對師祖說,人之一生本似蜉蝣,我只求有所執,護所信,終局如何無關緊要。你也不必愧疚,這是我自己的選擇,與人無尤。”

阮靜妍聽了卻比方才還要難過,鼻尖隱隱發酸,“我不懂占卦,就算你命有此劫,可你陷入困境是為了救我,這是不是說,我是你的劫數?”

蘇璇一愕,見她雙眸哀慼,頰上淚痕與塵汙相混,益發楚楚可憐,不覺笑起來,不知怎的就謔了一句,“這樣美的劫數?大約是桃花劫吧。”

阮靜妍的悽楚霎時化為了羞澀,縱有塵漬垢面,依然可見粉頰暈紅,心底絲絲輕甜。

蘇璇一語出口發覺不妥,輕咳了一聲,“師祖也說命數一途太過玄妙,相生相易,並非一成不變,不可盲信。說來還多虧你看出十二瓣蓮磚的蹊蹺,我才能藉助地形制敵,不然大概已經死在藏寶的石室了。”

其實如今的結果並無不同,王陵無水無食,再厲害的人也撐不了幾天,還多了一番飢渴交迫的折磨,蘇璇不忍心說破,僅在心底嘆息。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某年某月,鏡玄真人掐指一算,得知蘇小璇天縱奇才,稟質絕佳,唯獨命不好

師祖:別下山了,就在天都峰練一輩子劍吧。

蘇璇:啊咧?

阮阮卒

全書完

……

第37章 情所衷

紫金山龍脈地動,兩峰傾塌,朝野俱驚。加上幾個世家子弟的無端失蹤,金陵流言四起,猜疑紛紛。待在山腳的溪灘發現了鄭公子的屍首,附近還有奄奄一息的許小姐,從她口中得知了事發時的情形,越發轟動。

不知從何而來的黑衣人,大膽到連世家子也視同無物,砍瓜切菜一般斬殺,在金陵百姓聽來簡直不可思議。有說是陰邪的教派,有說是販越私貨的團幫,連天子也宣召重臣質詢,下令嚴查此事。然而連日的搜檢毫無線索,京兆尹一籌莫展,難以呈報,險要愁白了頭。

薄景煥長久不得進展,對下屬厲聲而斥,“既然山峰傾倒時有人見過眾多黑衣人,怎會至今沒有線索,江湖上也探不出?”

跪在下首的何安鎮定的回報,“稟侯爺,紫金山入夏封山,怎麼可能有數百人聚集,那名巡山小吏我與京兆尹一起問過,自承是受地動驚嚇,加上天暮眼昏,錯看了樹影。”

薄景煥一擊扶手,聲音更厲,“難道追殺許小姐的也是樹影?紫金山向來太平,何以無故地動。”

何安不慌不亂,穩穩的回道,“山傾與地動均非人力所能為,紫金山腹有溶洞無數,守山吏言或許是年久垮塌,致使地陷。而追殺許小姐的人,屬下查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