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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起話來。

一角正在熱鬧,酒肆門口又踏入一個端秀的女子,帶著一把粗布卷裹的長劍,屋角一個濃眉虎目的三旬男子不經意的抬眼,兩下目光一碰,俱是一怔,男子脫口而喚,“沈姑娘?”

女子容色微變,片刻後方道,“陸大俠?許久未見,別來無恙?”

原來女子正是葉庭的女徒沈曼青,男子是魯地的豪俠九紋戟陸瀾山,二人曾受左卿辭之邀同赴吐火羅,自不陌生,陸瀾山欣喜之下,立時邀了同坐。

沈曼青因自身遭遇意外之變,全然不想與故人接觸,奈何不好推脫,唯有勉強坐下來。

陸瀾山性情豁朗,粗中有細,坐定後見她態度疏離,神情略異,猛然想起沈蘇二人共爭侯府公子左卿辭,又遭其棄婚而去的種種傳聞,頓時明白過來,他咳了一聲,體恤的避過舊事,“聽聞殷兄率正陽宮三百精英在益州苦戰,沈姑娘也接到了門派通告?”

沈曼青掠了掠鬢髮,沒有正面回應,“我是有事來此,陸兄呢?”

陸瀾山拍了拍身邊的短戟,“益州危急,金虛真人傾出門派之力,遍邀天下豪傑,聞者無不稱讚,陸某雖非英雄,也想出一把力。”

沈曼青唇角一抿,抑下不以為然道,“陸兄的俠義令人佩服,只是江湖人縱是傾力,不過是杯水車薪,還是得王廷大軍到來方能解困。”

陸瀾山全不在意,朗笑一聲,“誰知大軍何日方至,等平了叛亂騰出手,益州恐怕早沒了,與其坐等王師,不如自己捲袖子上,能殺幾個算幾個。”

夥計正好為二人倒茶,忍不住插話,“英雄說得是,如今城中的男丁都自發去運城防的土木石料,夜裡還要修繕城垛,小人歇了戰也是要去城南送茶水的。”

陸瀾山不由讚道,“益州眾志成城,齊心協力,小哥也是條好漢。”

夥計被誇得一樂,“我生小在益州,叔伯姑舅都在此地,哪能讓屍軍衝進來,做什麼都是應當的,各位不顧危險,千里迢迢來幫襯,才是大英雄。”

沈曼青心下冷誚,覺得夥計嘴滑話多,然而酒肆中的江湖客無不聽得暢快,均笑起來。

楚天盟的趙舵主道,“好個巧嘴的夥計,我等初來乍到什麼都沒做,哪當得了贊,還是說說城裡的形勢,說得好有賞!”

夥計快活的應了,一邊俐落的上菜上酒,一邊道了些城中之事,人們才知屍軍不飢不疲,一攻就是數日不休,守城只能靠意志硬頂著,應對得極為艱難。多虧靖安侯事前收集了大量桐油滾木,屍軍未至就將西南的城門封死,不然哪有幸理。

夥計感觸頗深,“全城百姓無不感念侯爺,如果還是武衛伯在此,益州大約早給屍軍踩平了。”

眾人無不歎服,李護法接道,“靖安侯確是頂天立地的漢子,武衛伯那種叛逆的奸佞,跪在地上給左侯踏腳都不配!”

夥計話頭一開就打不住,“還有蘇大俠,屍軍跟惡鬼沒兩樣,常人看了都膽寒,□□也扎不死,全仗蘇大俠勇如神龍,不眠不休的守著,將攀上來的屍軍全砍了,熬得人都脫了幾層皮。我有個友伴入了行伍,就在城上,說一次險些給屍軍抓下去,幸而蘇大俠衝去將他扯回,為此蘇大俠還給行屍抓傷了背,傷口血淋淋的見骨,這樣都不肯退,城上的軍卒沒一個不紅了眼,跟著拼命的還擊,要不是這般死守,益州哪能到如今。”

一番話說得江湖人無不肅容,陸瀾山由衷道,“義所當為,雖死不辭,英雄當如是。”

夥計用袖子拭了下眼角,“起先誰都覺得守不住,可一大家子土生土長,逃都不知往哪逃,後來所有爺們兒橫下一條心,自發去陣前效力,只要靖安侯與蘇大俠在,咱們就跟益州共存亡。”

趙舵主擊案而喝,“好!都是有血性的男兒。”

人人都在稱讚,氣氛一片激昂,沈曼青側過頭,沒什麼神色。

夥計提起了壺轉桌續水,接道,“後來屍軍又有增援,多虧正陽宮數百位道長到來,加上眾多英雄趕至,總算是撐住了,這些豪俠的義舉,全城父老無不感恩戴德。”

陸瀾山笑了,一指沈曼青,“你可知這位沈女俠,她師父就是正陽宮的掌教金虛真人,你所敬慕的蘇大俠,正是她的師叔。”

一言道出,座中人神情都變了,悉數望住了她,趙舵主脫口道,“原來竟是素手青顏沈女俠?恕我等有眼不識泰山。”

連案臺後算帳的老頭也聽怔了,回神後趕緊邁出來,連聲道,“這位女俠是蘇大俠的師侄?小店蓬蓽生輝了,這桌小老兒請了,想用什麼儘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