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火把站在一邊,什麼也不再說。
不一會兒,兩個壯漢就把童夢蝶帶了上來。我細細地打量了一下,她應該是被照顧得挺好,在這種地方,面色如常,眼睛也依然有神,只是表情的冷淡和清傲,跟這個牢房格格不入,她好象根本就不是什麼犯人,也好像不是被關在這樣恐怖的地牢中,反而更像是巡視邊疆的將軍,趾高氣揚的,讓她身旁比她高壯許多的大漢在氣勢上矮了好幾截。
我微微一抱拳,笑道,“童小姐看起來過得不算太差。”
“你?”童夢蝶並不面對我,只是瞥了我一眼,想來是記起了我們的兩面之緣,“原來是你。恭喜啊,看樣子你是考上了,第幾名?那天在街上,我就知道你是特別的,我第一次見到有人敢那樣頂撞他。”
侍從見我沉默不答,便很自然地回道,“這位是本屆文試的狀元,被陛下封為少常侍的畢守一大人。”
聽了侍從的話,童夢蝶終於轉過臉來,正對著我。她眯起眼睛又仔細地打量了我一下,口氣中帶了一點不相信,“你?狀元?還被封了少常侍?怎麼可能!當年的陸弘熠也只是個從四階的刑部小官!”
我輕笑,“姑娘不用不相信,這是事實。今奉陛下之命來此行刑,三十杖不算少,還望姑娘保重。”說完,我揚眉看向那兩個壯漢,大聲道,“準備行刑!”
話落,那兩個漢子卻只是低下頭,絲毫沒有動。
“大膽,你們想要違抗聖旨不成!”我一揮袖子就要發作,身後卻傳來了厚沉的一聲怒吼,“大膽的是你!老夫倒要看看,誰敢動老夫唯一的孫女!”
我轉過頭,發現童百溪正領著幾人從石階上緩緩地走下來。他的目光嚴厲得駭人,幾乎頃刻之間就能把我撕裂,而站在他身後的那幾人,從官服和氣度來看,應該就是各部長官了。他們這個時候到天牢來,想要做什麼?
我緩緩地跪了下來,莊重地行禮,“下臣叩見眾位大人。”
他們徑自朝我走來,每個人走過我身邊的時候,都會有意無意地撞我一下,更有甚者直接踩著我的官服,踢我的靴子,我在他們的推擠之中,一身狼狽。
童百溪在長椅上坐下,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我拍了拍被踩髒的袍服,淡淡地笑著,並不氣惱,也回看著他。他們自恃官高,不把我這種小四階官放在眼裡,那是他們的事情,我身上的這身官服是憑自己的實力換來的,我很驕傲,我沒必要因為他們的輕視和欺侮而懊惱。
“大膽畢守一!不過一個小小的四階官,居然想動太師府的小姐!”童百溪身後的一箇中年男子指著我大聲地咆哮道,看他的衣著和官帽,應該是刑部的廷尉。
我緩緩地站了起來,大聲說,“大人!小臣是奉了王命來執法的,代表的不是自己,而是王!小臣是王的臣,王說什麼,小臣就要做什麼!”我故意把聲音拔高了好幾個調,表情也很凜然。許是被我的氣勢嚇到,那廷尉張了張嘴,看了眼靜坐在一旁的童百溪,便默默地退到了後面去。
童百溪如獵豹一樣的眼眸緊緊地咬著我,讓我的雙腿不由自主地有些打顫。
“爺爺,救我,救我!我不要被打三十杖!”童夢蝶在一旁哭泣,高傲的臉上終於有了恐慌,童百溪不忍地望著她,可以看出他對這個唯一的孫女百般疼愛。
“行刑!聽到沒有!”我握緊拳頭向那兩個壯漢喊道。雖然我同情童夢蝶,我也欣賞她敢於參加文試的精神,而且她的今日有可能就是我的將來,我沒有理由逼她。但現在不是我感情用事的時候,我站在這裡,代表的就是姜卓,就是天朝的蒼王,如果今天我不能動這個刑,王權就毀在了我手裡。
那邊的兩個壯漢抬頭畏懼地看了一眼童百溪,依舊沒有動。
廷尉的臉上有幸災樂禍的笑容,剩下的那幾個官員全都面無表情地看著我,似乎也在看好戲。在沉默的僵持中,我感覺他們的臉似乎變成一張張大嘴圍在我的四周大聲地嘲笑著,狂妄得不可一世。我一緊拳頭,自頭頂摘下了官帽,大聲地喊道,“今天我用我的頂上烏紗起誓,偌你二人再不行刑,我勢必代表王將你們誅殺!你二人是天朝的子民,是蒼王的子民,你們的王是誰,要效忠於誰,都好好想清楚了!我同樣以我的烏紗保證,偌你二人今日行刑之後有什麼閃失,我畢守一一命賠一命!”
那兩個壯漢終於抬頭看我,目光緩緩地移到我手中的烏紗,而後抱拳道,“小的領命!”
“爺爺!救我!”童夢蝶喊了起來,童百溪擰著眉瞪著我,“畢守一,你給老夫聽好了,此刻你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