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江舟叫我來肯定是說推遲婚期的事兒,上次定在11月6日結婚,11月1日宋長忠被打,這次推遲至12月16日吧,12月11日孫貴清又被打,早知道,我和江舟跟你們湊熱鬧也12月25日聖誕節結婚就好了!”
“我們又把婚期推至元旦了。這接二連三發案子,真沒心情結婚了,依著我和秋雲,結婚證一領就算結了。老人老腦筋,他們注重那個形式,沒那個形式好像人家老覺得你名不正言不順似的!”
危機四伏第二章(3)
“老人呢,都一樣,兒女的好,他樣樣都想看到!”
正說著江舟就進來了,江舟咕咚咕咚把林天歌的茶水全喝下去才對鄧梅說,我的一個朋友給了一個彩電票,我就想把咱訂的傢俱退了先買彩電看看,都傳說彩電還得往上漲價呢!
鄧梅說,“你把傢俱退了?”
江舟說:“哪兒呀,人家不給退!”
鄧梅一聽才放了心,她說:“好不容易定做的傢俱退了幹嘛,你忘了,咱倆跑了多少地方,看了多少樣子才選定的這套組合傢俱。沒彩電,咱倆可以到電影院看電影去呀!沒準過幾天案子就破了,咱就和林哥一起聖誕結婚!”
林天歌說:“我就把那個好日子送給你倆獨享了!”說著他就拿著列好的名單去所長屋了。
3
彷彿就是一夜間的事兒。古城人在孫貴清案發後的第二天,忽然發現自己生活和工作著的這個城市發生了一種巨大的變化。在他們的身邊周圍竟然看不到任何一個穿警服的警察了。雖然交通崗上的交警仍像往日一樣著裝整潔地指揮著城市交通,但那似乎並不是他們意識裡的警察概念。雖然城市一如既往,但是他們心中的秩序已變得一團糟亂。
以往的歲月,他們早已習慣了有警察的日子,無論在任何場合,警察給人帶來安全感。在家裡、樓區裡有警察就不怕家中被盜。在商場,身邊有警察,哪怕那也是一個來買東西的警察,自己的心裡就有一種踏實感,不用惦記著包裡的錢會被偷。路遇流氓、醉漢、群架、鬥毆的場面,心裡最期盼的就是警察。警察就像融進了我們生命裡的安全血液,對每一個個體生命都起著一種無形的穩定作用。現在,就像突然摸不到了那條一向正常跳動的脈搏,人們最先的反應就是疑慮、焦躁、驚憂,繼而產生不安和恐懼。
汽車站、火車站、公共汽車上、商場、公園、學校,凡是有人群的地方,人們談論的話題無一不是圍繞著這突然新增的不安和恐懼。
“聽說從東北那邊下來一夥人,專門搶槍殺警察,這夥人都是亡命之徒,比‘二王’還他媽不是人揍的!”
“我琢磨著,現在發這麼多案子,跟‘二王’還是真有關係,你想想,‘二王’之前哪兒發生過這麼多邪乎事呀!犯罪分子越來越兇,把殺人都不當回事了,都是從‘二王’那兒受到的啟發!” “我看也不一定是東北人乾的,那警察就沒辦錯過案子,冤枉過人?也興許就是有人要殺警察報私仇,你沒看見這大街上一個穿警服的警察都沒有了,警察害怕了!”
“警察也是人,是人誰不怕死?”
葉千山在建陶瓷廠傳達室門口望著妻子舒華低頭走過來,車間和辦公樓的窗玻璃上印著許多人的面孔和眼神,妻子的頭在眾多的目光裡越來越低,葉千山心中就有一份絞痛。妻一向以他是警察、還是破案子的刑警而自豪。過去,他為古城破了好多宗大案,尤其是搶劫計程車殺害計程車司機的案子,和系列保險櫃被盜案,使葉千山的名聲大振。舒華在廠子裡來來去去,人們都投以羨慕的目光且愛和她說上幾句話,現在,人們全都躲著她,臉面上露著鄙夷。她就有些受不了。她低頭走過的時候,就有人指指戳戳地說:“這警察都是白吃乾飯的,連警察自己被殺他們都破不了案,還能指望他們給老百姓破案子,我看公安局應該改叫‘廢物局’。”
舒華的臉上感到火辣辣的,羞澀的淚水不住地流淌下來……
葉千山不知拿什麼話安慰妻子,他用腳尖踢著地上的石子,不敢正視妻子淚流滿面的那張略顯蒼白的臉,“這段日子我就不回家了,你照看一下孩子。另外,兩邊老人也全靠你了!”
舒華擦乾淚水說:“家裡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就一心一意把案子快破了吧!”
葉千山鼻子酸酸的,他說那我就走了!他開上車子,從後視鏡裡看到妻子一直望他到很遠……
林天歌和江舟查頭兒從轄區騎車子回來,在派出所門口正碰見陳默和楚雄。林天歌和陳默在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