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衣有縫猛的停嘴,或許是意識到自己正在洩密,馬上不好意思地“嘿嘿”笑著岔開話題:“我說的太多了,你是循規蹈矩的好醫生,不會捲入進來吧?”
我當然不想捲入各種政治糾紛和尋寶行動,畢竟以上兩樣一旦接觸,馬上像碰到狗皮膏藥一般,很難脫身,但我不想失去唐槍、冷七、無情這樣的朋友。
“唉,天衣,如你所說,鬼墓那邊的狀況豈不是越來越複雜,甚至要比三年前戰火重燃時更引人關注?”
三年前,各方勢力在伊拉克的主要行動是奪權,時至今日,大局已定,大概每一方的關注焦點就該轉向掠財了。
天衣有縫變得守口如瓶:“這部分資料你先看看,我們現在正在進攻土耳其的航空技術資料庫,如果能夠第一個攻克的話,或許可以找到那些吉普車的下落,有時間再聯絡吧!”
他急匆匆地掛了電話,我可以理解他的處境,身在國際頂尖的大機構中,當然要遵守某些獨特的規定,不可能再像從前做自由駭客時那樣,可以為所欲為、口無遮攔。
我暫時不明白土耳其人與那些失蹤的吉普車有什麼聯絡,難道是車隊一路向北,突破邊境線進入了土耳其的領土,然後被對方一網打盡了?
人類對於神秘地帶的探索從來沒有停止過,而且隨著科學技術日新月異的提高,探索速度與面積正在呈幾何倍數發展。我雖然自詡緊跟時代、絕不閉塞視聽、一直對世界各地發生的奇異事件保持密切關注,但很明顯,我還是有些忽略了與鬼墓有關的最新報道。
在一份標著“埃及絕密”的圖片資料裡,我看到了矗立在綠洲中心的鬼墓。那是一個高大古老的三層砂石建築,有著十八世紀阿拉伯墓穴工藝的顯著特徵。綠洲裡的植被擋住了成年累月的風沙侵襲,所以古墓直到現在都保留著完整的外觀。
在不同的照片上,攝影師以各種角度拍攝著那些土褐色的寬厚石牆,還有傾倒的石碑上鐫刻著的阿拉伯文字。不過,鬼墓裡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據歷史學家研究表明,鬼墓裡曾經排列著大量的無名石棺,都被各種各樣的外來勢力洗劫一空,至今還分列在土耳其、埃及、俄羅斯等國的博物館裡。
這種圖片,似乎沒有資格被列為“絕密”,埃及特工們也不會閒得沒事拿這些老掉牙的細節冒充新情報去邀功請賞。
我正感到奇怪,滑鼠一點,螢幕上出現了一塊灰白色的石碑。毫無疑問,這種石質的碑刻絕對是屬於古埃及的,我可以百分之百地斷定,只有金字塔林立的開羅城南才有此類石頭。
“一塊來自埃及的石碑?”我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到達古墓的人,大部分是抱著掠奪、哄搶、淘寶的心思而來,絕不會有人費力地弄一大塊石碑過來。
接下來,至少有三十多張圖片是以石碑為背景的,參照旁邊的腳印,我可以大概推算出石碑的尺寸應該是高兩米、寬半米、厚二十厘米。一幅近景照片上,可以看到石碑的正面刻得全部是埃及象形文字,只是碑文略有損毀,這也印證了我最初的想法。
不知什麼時候,方星又走了進來,沉默地站在我的身後。
圖片繼續向下翻,等到一張石碑的背面清晰圖片出現時,方星“啊”的低叫了一聲,身子向螢幕上探過來。不只是她感到驚訝,我心裡也是驀的一緊,因為石碑的背面刻著一面旗幟,旗幟中央正是鷹蛇互搏的圖案,與達措肚臍上的一模一樣。
“怎麼會有這種東西?怎麼會在這裡出現?”她喃喃自問,情不自禁地伸手撫摸著丹田位置。
這個問題沒有人能回答,鬼墓之外、埃及石碑、鷹蛇旗幟——毫不沾邊的三種東西,竟然能彙集在一起。更為奇怪的是,石碑的頂面、側面竟然刻著一連串的貓形木乃伊,詭秘地頭尾相連,像是一條刻意組合起來的花紋紐帶。
唯一可惜的是,這一組檔案,只有圖片,沒有任何說明文字,我們無法得知埃及人為什麼要把它列為紅色機密,也看不出石碑代表的意義。
“沈先生,這塊石碑真是古怪,是什麼人如此多事,把它從埃及運送到鬼墓來呢?”方星的眼睛緊緊地盯在螢幕上,再也無法挪開。
我無奈地搖頭,迅速檢索著其它資料,只在一份土耳其的考古資料中看到關於石碑的寥寥幾句——“鬼墓綠洲發生了莫名其妙的大爆炸,建築物沒有損傷,但鬼墓正門前突然出現了埃及石碑,碑文無法理解,只能粗略地解釋為一場亙古至今的搏鬥,不死不休。唯一值得關注的是,石碑背面的圖案從來沒有在埃及典籍中出現過,疑似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