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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杜揭開瓶蓋,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撲鼻而來。
這些不是普通的水蛭,而是經過化學藥品深度催化而成的變異品種,能夠順利分解血液中的毒素,而不會被輕易毒死。
“可以開始了嗎?”老杜舉起瓶子。
我點點頭,但他隨即皺著眉頭,向門外揚了揚下巴:“小沈,熟歸熟,我出手救人的時候,還是不想有外人在場。清晨空氣新鮮,你是不是應該出去透口氣,順便打打拳、練練功什麼的,做做運動會對你的身體有好處——”
水蛭吸毒,是一個異常恐怖的場景,老杜從來都不讓別人參觀自己的救人過程,並非只針對我自己。
我長吸了一口氣,緩緩起身,放開了達措的手腕。
老杜又一次皺眉:“信不過我?”
我微微一笑:“信不過你?那還能信誰?不過,無論採取任何極端手段,請保護他的——”我伸出手指,在自己頭頂輕輕敲了一下。轉世靈童的海量資訊,都在腦部儲存著,猶如一枚無限精密的電腦晶片,經不起任何暴力破壞。
老杜歪著頭,上下打量著達措,臉上突然浮現出進退兩難的神情:“小沈,你先出去,我隨後就來,有件事咱們單獨談。”
我大步向門外走,身後傳來“譁”的一聲響,老杜已經把瓶子裡的水蛭全部傾倒進了游泳池。
修車廠的院子裡冷冷清清的,沒有一個人影。南邊的樓頂,有人吹起了鴿哨,一大群灰白色的鴿子振翼飛起來,空氣中充滿了“撲嚕撲嚕”的翅膀扇動聲。
其實這是一個安定祥和的世界,如果不是昨晚發生了那麼詭異的事情,現在我應該是端坐在書房裡,喝著黑咖啡看報紙,開始心情舒暢的一天。可惜,事情已經發生了,並且正在向著人力無法控制的黑暗深淵滑動著,猶如一組緩緩轉動的齒輪,牽一髮而動全身,只要啟動,就很難再將它停下來。
“梁舉的案子,不知道警局方面會如何展開偵察?大約勢必能牽扯到葉溪與雅蕾莎身上,還有那棟古怪的別墅——”
小北的形像躍進了我的腦海裡,雖然僅是第一次見面,但他給我的感覺始終非常特殊,特別是那種彪悍冷酷的眼神,我一定在哪裡見到過的。
“小沈,要不要來一支?”老杜踢踢踏踏地走了出來,掌心裡彈開一隻黃銅煙盒,露出裡面十幾支長短不齊的手工菸捲。
我擺擺手,敬謝不敏。他是慢性吸毒的行家,這些菸捲裡,摻雜著產自世界各地的不同型別毒品,從最輕度的非洲“興奮草”到緬甸邊境最精純的頂級海洛因,隨時都能按他自己的設定調整自己的興奮程度。
他是醫生,隨心所欲地治療病人的同時,對自己的身體也進行過無數次的解析體驗,醫術之高明,令港島幾大名醫汗顏。只是,他瘋狂不羈的個性,卻又導致沒有一個正規醫院敢聘用他。
3死亡讖語(上)
中醫發明幾千年、西醫發明幾百年以來,很少有人身兼兩者之長,治療過程中,更是雙管齊下,方法之古怪前所未見。
例如方才的“水蛭吸毒法”,本來是屬於中醫的一種古老療法,採用的都是普通生長狀態下的水蛭成蟲,而且使用時,非常謹慎,同時放置在病人體表的只數,絕對控制在三到五隻之間,唯恐毒蟲鑽入人的血管,沿經脈回流入心臟,闖下大禍——但在老杜的治療手法裡,以化學藥品人工馴化水蛭,把這些被稱為“水中刺客” 的怪蟲,訓練成了一種得心應手的工具,剛才同時入水的,至少有三十支以上。
“枯燥無味的人生啊,不吸毒怎麼能苟延殘喘下去?”他仰天長嘆,挑了一支雪茄一樣粗的菸捲,在鼻子上貪婪地聞了四五次,然後點燃,叼在嘴裡。
“這是莎士比亞的名句,聽過嗎?”他“啪”的扣上了煙盒,丟進自己那條髒得不像樣的工裝褲裡。
我淺笑著搖搖頭:“沒聽過,但你最好能換條褲子,難道最近連換衣服的時間都沒有了?”穿工裝褲的醫生,除了他之外,港島大概找不出第二個了。
老杜攏了攏頭髮,挺挺胸:“小沈,就我這種形像,‘港島小姐’前三甲裡的妞兒還主動投懷送抱、趕都趕不走呢!想當年,我在港島英俊小生圈子裡,比什麼‘ 四大天王’受歡迎得多了,港督府的兩位小姐,每年聖誕節舞會,都搶著做我的舞伴。唉,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小沈你啊……”
他吐出一大口濃煙,眯縫著眼睛,陷入了無比陶醉的微醺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