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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我攔了輛計程車,替方星開了車門:“回住所去再說。”

過多的猜測,只會讓人變得疑神疑鬼、憂心忡忡。鬼墓綠洲的神秘傳說絲毫不遜於埃及金字塔的奇聞,而所羅門王在阿拉伯人心目中的地位更是高於一切,不過,唐槍、冷七向來對這些傳說都嗤之以鼻,認為那些不過是嚇唬小蟊賊的無聊伎倆而已。

找到無情,要她把第一次盜墓的情形原原本本說出來,由我和方星共同來下結論——這才是一條比較合理的正道。

方星沉默下來,我覺得她一定是有些緊張,因為她的雙手始終緊緊地攥在一起,目光怔忡地望著窗外。

我慢慢伸出手,壓在她的手背上,低聲笑著:“別緊張,會有答案的,達措不會有事。”

窗外掠過一幅巨大的廣告牌,那是港島最大的國際旅行社“雪域高原十日遊”的宣傳畫,背景是皚皚雪山和一座座巍巍聳立的藏族神廟,很多滿臉皺紋的老年藏民手捧哈達、謙恭地微笑著停在畫面的右下角。

方星的手顫了一下,不知是因為看到廣告畫的緣故還是由於我的唐突。她的手那麼涼,顯然身體狀況並不樂觀。

雪域藏民與達措靈童是緊密相連的,這也許就是她心情晦暗的主要原因。

“沈先生,你有沒有去過西藏雪山?”她轉過頭,淡淡地問了一句,藉機挪開了自己的手。

我搖搖頭:“沒有,也許以後有機會去。”

達措說過,他的前生肉身藏在無底冰洞裡,一定要進入冰洞取回“鷲峰如意珠”。他既然認定了我能做到那件事,有機會的話我願意嘗試。

“我的夢……應該就是在一個非常深邃的雪山冰洞裡……”方星長吸了一口氣,“對不起沈先生,有些細節,我來不及向你說出詳情,那只是我的個人感覺,我不想讓聽者的思路過多地受這些雜亂思想的影響。”

我愣了一下,計程車轉過街角,緩緩地停在小院門前。

“方小姐,你的意思,在夢裡,你進入了雪山冰洞,並且是一個非常深的洞?還有什麼——”我突然意識到,達措進入住所後曾經施展法力破壞了客廳裡的監控裝置,所以,方星並沒有聽到這一段時間裡我們的交談內容。

鐵蘭敘述她的夢境時,只隱約提到過這一點,卻始終沒有最後確定。

綜合所有的疑點,我甚至可以大膽地推論,她在夢裡去過的地方,與達措靈童說的活佛肉身所在地很有可能就是同一個地方。

計程車開走了,小街上只剩下我們兩個,兩側人家籬笆上綠意蔥蘢,空氣清新得如同剛剛被水清洗過。

方星仰起臉,望著萬里晴空:“我總是隱約覺得,自己進入洞裡,是為了找到某個答案,比如那個從棺材裡坐起來的女人說的‘使命’——你知道嗎?每次做同樣的夢醒來,我總會跑到浴室裡,對著空蕩蕩的鏡子,整夜整夜地拼命思考我到底是誰?我到底是為了什麼而存在於這個世界上?那種感覺,像是一個標準的重度失憶症患者,認識周圍的一切,卻永遠都不明白自己是誰?”

她的聲音開始嗚咽,兩頰上卻沒有眼淚落下來,生理學家說過,一個人悲哀到了極點,淚腺便被封閉住了,所有壓抑的情緒無法得到釋放。

斜對面樓上的窗子後面,有人撩起窗簾向外偷看著,大概覺得我們兩個站在門口的情景有些古怪。

我推開院門:“方小姐,進來說吧,或許你需要一杯酒來鎮定一下自己的情緒?”

方星踉蹌著邁進門檻,雙手按在太陽穴上,臉色更是蒼白,眼神迷亂晦暗。

我舉手扶住她,感覺到她身上那種虛弱的震顫越來越厲害,立即反手關門,彎腰抱起她,大步走進客廳,同時大聲招呼關伯:“關伯,快沏一碗熱薑茶來,多放紅糖。”

方星身上冷得厲害,當我把她放在書房裡的沙發上時,她的唇已經變得一片煞白,牙齒也不停地嘚嘚亂叩。

我伸手按在她的腕脈上,虛弱凝滯,氣血活力下降到了極限。在仙迷林酒吧對敵時,她的反應明顯比平時要慢半拍,而且一直把自己隱藏在黑暗裡,當時我並沒有覺察,現在終於明白,她的身體不適早在那時候就開始了。

關伯利索地沏好了薑茶,另外加了枸杞、黨參、花生紅衣這幾種補血補氣的藥材,放在茶几上,神情焦慮之極。

“小哥,方小姐受傷了嗎?”他無法掩飾自己的關切,彎下腰,細細地凝視著方星的臉,不知是不是看在名滿天下的“天煞飛星”方老太太面上。

我笑著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