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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怎麼可能把別人的性命看的比自己的還重要?就算這個人是自己的孩子,可是孩子以後再生不就好了嗎?又何必在乎這兩個會影響到自己生命還如此弱小的孩子呢?他的母親可是從小便一心的利用自己爭得父親的寵愛和重視,後來自己的腿出了事兒,她便毫不猶豫的拋棄了自己啊。

當看到衝出來的青衣人時,李月蘭毫不猶豫的將自己推上馬,帶著自己這個殘廢跑了那麼遠,他疑惑了。人性不是最自私的嗎?他可以將她不願拋棄孩子獨自逃生看做是母性的偉大,可是,她為什麼還要救自己呢?所以理所當然的,在他們剛下馬的時候,他便將他的疑問說出了口,而得到的回答是‘報恩’。好吧,報恩,他想應該就到此為止了。畢竟換位思考,如果是自己帶了一個行動不便的恩人一起逃命,身邊還有兩個剛要滿月的嬰兒,他最多也只會做到這一步了,將她帶離敵人的爪牙,然後自然就應該是各自逃命了啊。可是當他看著李月蘭編好草蓆將自己放上去的時候,他徹底愣住了。

“為什麼?”他記得自己如此問道。

“…什麼為什麼?哦…不是說了嗎,我要報恩啊,你可是我和寶寶們的救命恩人啊。”他記得她如此答道。

“為什麼?”接下來的路途,他每天都會問上幾遍這個問題,問她為什麼不丟下他,畢竟食物越來越少,而乾淨的食物和水源他們卻一點兒都沒有看到。

一開始李月蘭還會耐心的回答他,千篇一律的都是報恩的話,後來大概是他問得多了,她也就不再答了,只是手裡的草繩卻從沒有放下過。

直到後來,看著李月蘭越走越慢的腳步,越來越低迷的精神,沈存中一遍遍衝著她大喊著讓她放開自己,獨自逃命去。可是回應他的永遠是一片沉默,和一步一步的艱難的腳步聲。

而就在沈存中第三次翻出草蓆拒絕再讓李月蘭拖著他向前走的時候,李月蘭卻沒有向上兩次一樣將他抬回去。只是呆呆的站在草蓆的前面,沈存中以為她終於要放棄自己了,心中卻沒有預料中的欣喜,反而湧出一絲酸澀和失望。

望著李月蘭的背影,沈存中躺在地上硬聲道:“怎麼?沒我這個累贅了還不趕快帶著你的孩子走?”而就在這個時候,李月蘭搖晃了兩步,‘嘭’地一聲跌倒在他的面前。

沈存中見狀頓是一驚,再也顧不得剛剛心中所思,撐著手肘一步步移動到李月蘭的身邊,將她背上的孩子解了下來,見兩個孩子睜大了眼睛看著他並沒有哭鬧。沈存中鬆了一口氣,接著便趕忙上前推著已經昏過去的李月蘭,焦急道:“李夫人,醒醒,醒醒啊…”

而此刻的李月蘭卻是感覺到自己像是身處在烈火和寒冰中間來回煎熬一樣,聽不到沈存中的任何呼喚。口腔中的灼熱已經讓她覺得再沒有任何的唾液可以滋潤,渾身手下都非常的疼,四肢上的神經哪怕是隨著心跳不由自主的起伏,都讓她感受到一股鑽心的疼痛,而胃卻又像是最勤懇的勞工孜孜不倦的來回研磨著,讓她渾身都泛著冷意,不住的抽搐。

一連串的呼喚李月蘭卻沒有半點兒反應,沈存中焦急的看著她不住抽搐的身體,想了一會兒,將身上的皮襖脫了下來覆在李月蘭的身上,又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依舊除了野草還是什麼也沒有。

從未有過的一種挫敗襲上了沈存中的心頭,這一刻他才感受到了自己沒了這雙腿是多麼的沒用。而這種無用的感覺他就算是在剛失去這雙腿的時候都沒有這麼的強烈。

他狠命地錘了一下凹凸不平的泥地,口中發出一種不甘絕望的嘶吼。他很清楚,他必須做些什麼,否則就算那幫青衣人不追來,自己和李月蘭母子也會被凍死餓死渴死。可是他能做些什麼呢?

這時,一抹折射的陽光射入沈存中的眼中,他微微眯了眯眼,朝著閃光的方向望了過去,他愣愣地盯著看了一會兒之後,一抹驚喜爬上了他的眉眼。

‘哚…哚…哚…’一陣持續的敲擊聲讓昏睡中的李月蘭漸漸抓到一抹清醒,她緩緩的將眼睛掙了開來,下意識的嚥了一口口水,出乎她意料的,剛剛暈倒前喉嚨裡的那股灼熱減輕了不少,嘴裡現在只剩下一股略帶苦澀的味道。

“你醒了?”一聲略帶驚喜的聲音在她身邊響起,而那一陣將她喚醒的敲擊聲卻停了下來,李月蘭迷茫的眨了眨眼睛,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

“你覺得怎麼樣?”焦急的聲音又在她的耳邊響起,李月蘭終於看到了聲音的源頭,她眨了眨眼睛。過了好一會兒好像才回復了神智,她微微抬起頭,啞著嗓子喊道。

“什麼?你想說什麼?”由於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