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幾道。”說著,他還是忍不住夾了菜往她碗裡擱。
戴銀兒聽得一愣一愣,沒想到他的心思這般細膩,竟將這事記得這麼牢。
“就算是這樣……也不用點那麼多菜,吃不完不是很可惜嗎?”她有點感動,喉頭微澀,拿起筷子夾起碗裡的菜。
“那你就多吃點。”
“我哪可能吃得完?你呢?你不吃?”
“我吃,我也餓得很。”他說著,動筷一道道地品嚐著,眼角餘光瞥見她夾菜擱進他碗裡,他受寵若驚地看著她半晌。“銀兒,這好像我們夫妻倆,頭一次坐在一塊用膳。”
原來陪著喜歡的人,光是瞧她吃得津津有味,就能這麼快樂。而妻子為丈夫夾菜,雖然看似尋常,可他知道,依她那剛烈的性子,願意這麼做,多少意謂著她認同他了。
“是喔……”她垂著眼,莫名感覺緊張。
雖說她在金府裡吃好睡好,但總是一個人用膳,總覺得少了什麼,直到這一刻,她才想起,飯就是要一大堆人吃才香。再瞧了眼為她佈菜的男人,心頭隱隱有什麼發酵著,速度快到她無法阻止。
“喏,喝喝看這石肚羹,料多味美。”
他拿著湯匙舀了一口羹到她面前,教她張口也不是,不張口也不是,因為現在正值用餐時間,剛才入座時,她看見自個兒背後已坐滿了人,總覺得背後有很多雙眼看著,讓她很不自在。
“喝嘛。”他揚開粲笑,沒有半點不耐。
戴銀兒瞅著他,不禁想,這大少爺是上哪學這把妹的招數?
爽朗笑容配上貼心舉止,哪個女孩拒絕得了?她身子往前傾了些,張口含住湯匙,喝下那口不知什麼滋味的羹。
“好喝吧。”他笑眯眼。
看著他半晌,沒來由的,她小臉發著燙。
“欸,這羹太燙了嗎?不然你的臉怎麼紅了?”他問著,伸手輕觸她粉頰。
“對,太燙了,你沒吹涼。”她趕忙別開臉,用手當扇子扇風。
可惡,她怎麼會因為他的笑就臉紅?她今年都二十八了,早已看過大風大浪,結果竟要栽在他這株嫩草手中?
“好好好,這次我吹涼一點。”
她託著腮,就見他很認真地舀羹輕吹,那表情,教她不禁笑柔了水眸,暗罵他笨蛋。
但,笨蛋有什麼不好?她可以慢慢調教。
馬車出了崆峒城,一路往南而去,到處是綠林成蔭,轉進山路之後,像是進入綠色隧道,戴銀兒舒服地眯起眼,吸取芬多精。
繞在山道上,從高點眺望,可見遠處一片綠油油。
等攀過山,到了雨嶸鎮時,滿地泥濘,馬車行來緩慢不少,而她仔細望去,到處都是綠油油的稻田,不禁揚起眉。
現在時序快進入四月,算了算,差不多是插秧的時候。
在這種狀態下,他所謂的調貨,到底是從哪調來?
還是說,有秋天時收藏的錦和米?
馬車停在一棟田莊前,門房一瞧見馬車上的徽章立刻奔進去通報,沒一會,立刻有人迎向前來。
“金爺。”
“榮華,我廢話不多說,三天內調三百石的錦和米給我。”金秀外沉聲道。
男人神情錯愕地看著他好半晌。“三百石錦和米?”
“對,三天內。”
他不禁笑了,然後又攢起眉,好半晌才遲疑地問:“金爺這話是說真的嗎?”
“廢話,不然你以為我是專程來找你聊天的?”
坐在馬車內的戴銀兒微眯起眼,覺得自己的手又在癢了。
真是不聽話的孩子,討打。
“可是金爺,錦和米是非常稀少的米種,北方有栽種的城鎮並不多,光是去年咱們鎮上秋收的錦和米也才八百石,三百石已經線給金府,剩下的五百石也分批賣出,目前倉庫剩下的不到一百石……金爺是要我去哪調足三百石?”榮華一臉為難。
“我管你的。”金秀外啐道:“去年我要你幫我調兩百石的針米,你還不是一樣幫我調到了?”
“可是金爺,針米是一年兩收,你去年七月跟我要貨,期限是八月,剛好是二收的時候,自然可以幫你調到貨,可是錦和米是一年一收,而且都是秋收,現在農戶才剛插秧,要我在三天內調到三百石,那是不可能的。”
“我管你可不可能,反正我現在就趕著要那批貨,你要是辦不到的話,我……啊!”後腦勺被人偷襲,金秀外惱火地轉頭,驚見是戴銀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