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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的拐角處險些撞上了人,待她看清楚對方,忙道:“臣女無意冒犯禧貞公主。”

朱伊不介意地笑了笑; 道:“沒事。”也有她走得急的緣故。

朱伊離開後,甄惜轉頭多看了她幾眼。她初見朱伊時,其實很低落。她一直自負顏色; 突然間看到一個更勝自己的女子,身份還是公主,心裡的滋味可想而知。不過……她在家時,家裡的姐妹都排斥她,但這禧貞公主,倒是與永安與榮裕公主親密得很。

朱伊一面陪朱凝在園子裡盪鞦韆,一面觀察坐在石桌前的朱綽。朱綽之前一直悶悶不樂,出去一趟後回來,就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偶爾還偷笑,傻得簡直沒法看……甚至連朱綽看宋黔黔時,都不再故作高傲。

朱綽終於發現朱伊在看她:“老三,你這樣子看我做什麼?”

朱伊坐到她身邊,低聲道:“你先前中途離開那會兒,該不會是去見了韓允嶸吧?”

朱綽眨了眨眼,老三真是越來越厲害了。她道:“你說什麼呢,我就是去湖邊隨便轉了轉。”朱綽知道朱伊不喜歡她見那人,哪敢說實話,說完還安撫地捏了捏朱伊的小手。

朱伊蹙眉:“我就是怕你又被別人的花言巧語所騙。”

朱綽好笑地嘁道:“他那張嘴,才不會對姑娘說花言巧語!” 說完,對上朱伊的眼睛,悻悻地閉緊嘴。

朱伊問:“所以,你這是與他和好了?”

朱綽想了想,覺得不該瞞著與自己最要好的人,道:“嗯,他答應我要退親的。”還好奇地反問:“老三,我就不明白,你那時怎麼對謝映說放就放了呢,反正我是做不到。”

看朱綽這個樣子,朱伊就知道無論她說什麼也沒用了,只得暗暗嘆氣。

………………

每逢大宴都讓人疲累。晚宴結束後,朱伊回到湧蓮堂,早早漱洗了躺下,卻無法入眠,她心裡掐著日子,謝映有三天沒來看她了。

朱伊又披了件霞紅的外裳下了床,到書案邊畫起畫來。她回想甄惜的舞姿,覺得其實有幾處也不是那麼精妙,還可以更自然些。朱伊便在紙上勾畫起來,寥寥數筆,就是一個窈窕起舞的女子身影。

“公主這是在畫自己?”朱伊耳邊,突然響起男人略吃驚又含笑的聲音。

這麼個大美人,若是展現於世人眼中,不知會有多少才子名士爭搶著為她作畫,居然在深秋的寂夜裡自己畫自己。

“當然不是。”朱伊紅了臉,趕緊解釋:“我只是純粹地畫一副聞弦起舞的圖。”

見謝映一臉的微笑不語,顯是根本就不信,朱伊不由薄怒地辯解:“沒見我根本就沒畫這個跳舞人的臉麼?你憑什麼說畫的是我?我還不至於這樣自戀。”

謝映直接笑出了聲,這話簡直是欲蓋彌彰,他想了想,道:“其實就算公主自戀,臣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公主真的很好。”

他這樣直接地誇她,朱伊耳根發燙,一時不知答什麼,低下了頭。

謝映又看向畫中輕盈躍轉的女子,問道:“公主是很喜歡跳舞的吧?”不然就不會作這樣的畫。

朱伊道:“算不上,一般而已。”

對於朱伊為何不再習舞,謝映多少也能猜到,無非就是害怕被指不夠端莊,以色惑人之類。不免有些憐惜,又覺得暴殄天物。從朱伊舞劍就能知道,她於舞蹈也定然極有天賦,加上這曼妙絕倫的身姿,跳起舞來不知有多動人。別的男人不能看,他以後可是要看的。就道:“公主想習舞就習,只要是你喜歡做的事,都可以做。”

又道:“我來為公主作畫。”說著便摘走朱伊手裡的筆,取代朱伊,畫她剛勾出大概輪廓的女子。

“公主的臉是一定要畫清楚的。”謝映開始認真描繪。

朱伊怔怔看著畫面,謝映手裡的筆似有魔力,畫中女子的五官神態簡直活了。他根本無需臨時再看朱伊,眉眼的弧度便分毫不差。

她又看向謝映,只見男子隨手撐在案沿,微勾著上半身,閒散持筆的動作讓她移不開眼,突然聽他又道:“體態不對,公主的身段並非如此。”

此話一出,朱伊哪還顧得上欣賞作畫的男人,趕緊看向他筆下的女子,那豐盈的起伏,柳條樣的纖腰,甚至身姿扭動的弧度,都被謝映的筆巧妙地改變,簡直是嫵豔傾城,再配上畫中女子的臉,讓朱伊一時看傻了眼。

她就知道,這個人哪會好心幫她作什麼畫,根本就是隨時隨地調戲她。“謝映!”若非害怕驚動外面的宮女,朱伊簡直想憤聲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