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隆國寺還有安排,若叫謝映亦步亦趨跟著,她才真要頭疼。
謝映回到院裡時,天色已深黑,他問:“公主下午都做了什麼?”
溫顏如實稟報:“公主先去了趟佛堂,後來心下疼就回來了,還叫了個大夫來問診。”
謝映放下沈星流呈來的茶,道:“心下疼?哪裡的大夫,誰去找的。”
“公主身邊的太監常臨去寺外請的。”溫顏不大確定:“應該就在附近的醫館,來得挺快。”
“男的女的,年歲如何。”
溫顏道:“男的,四十多歲的樣子。”
謝映知道了,這哪是心下疼,這是在見裴卿讓的舊部。他又坐了少頃,起身往對面去了。
來到緊閉的房門前,謝映抬手敲了敲,開門的是綿風,她愣了愣問:“世子有事?公主正在沐浴。”
寺裡的廂房可比不得宮裡敞闊,謝映耳目敏於常人,這時都能聽到淨房裡木勺舀水傾落的聲音。這水聲引得人下意識就往傳出的方向看,自然什麼也看不到,唯有那聲音始終在人腦子裡盤亙不去。
朱伊沐浴後穿著艾綠的中衣中裙,她隨意披了件雪白霧紗衫子在外頭,長至大腿處,露出碧波似的裙襬。臉龐帶著被熱氣蒸出的紅,黑緞子樣的頭髮散在身後,瞧上去像支綠梅似的清爽。
朱伊搖著素地繡金雀象牙柄團扇剛進了裡間,腳步頓住了,謝映正雀佔鳩巢地半躺在她床上,翻她下午看的一本書。朱伊想了想,朝後頭道:“我一個人待會兒,若沒叫你們,都別進來。”綿風等人答是。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公主和世子結婚的問題,還要再等一陣,沒有這麼快。
第23章
“我幫公主絞吧。”謝映讓朱伊坐到床沿,拿起宮人備好的白棉巾包裹她半溼的頭髮。
謝映在裡頭,綿風就不能進來幫她絞頭髮,這活兒是該由他做,朱伊心安理得地受用了。
他又拿起了銀盤裡的檀梳,朱伊的頭髮纖細,如絲一般光潤柔滑,看著好看,捧在手裡更是叫人不願釋手,謝映便多梳了會兒。
朱伊看看他,道:“世子這一套做得還挺順手的啊?”
謝映看朱伊一眼,笑了:“以後經常給公主梳,會更順手。”又道:“聽說公主今日身體欠安,彷彿是心下疼?”
朱伊微怔,道:“是,不過沒什麼大礙,老毛病了。”
謝映盯著朱伊。朱伊覺得對方的語調有變化:“既是老毛病,想來公主也隨身帶著藥丸子。公主金枝玉葉,哪有隨意招遊醫近身的道理。臣身邊正好有通曉岐黃之人,若公主再有不適,臣喚人為公主診治。”
又開始自稱臣了。朱伊發現,謝映平時不會對她稱“臣”,但只要他用了這個字,就肯定懷著與平素不同的心思。謝映這話的確挑不出錯處,是個忠心為主的臣子,就是這說一不二的語氣著實不對。他不會是知道了什麼吧?朱伊看看謝映,道:“知道了。”
“那公主心下還疼嗎?” 謝映問。
朱伊想轉移他的注意力,道:“只有一點點,睡一晚就好了。”
“是麼,我幫公主捏捏。”
男人灼熱的手掌覆到朱伊的肚子上,兩人的面板只隔了層薄薄的中衣,朱伊被燙到似的一縮,趕緊按住他的手:“不用。”但她那點力道對謝映毫無作用,謝映堅持要關心她,她壓根拒絕不了。
謝映的手不輕不重打圈揉著,果真一本正經地幫她按肚子,還問道:“舒服麼?”
朱伊咬著唇點頭,她也不知只要謝映一弄她她就腿軟是個什麼毛病。但是還真的挺舒服。反抗無用,她也就慢慢放鬆了身體。察覺到了朱伊的變化,謝映將她拉過來靠在了自己身上。
若是有養貓的人看到這一幕,定會覺得朱伊現在這副慵懶的形容,像極了一隻被主人摸肚皮的貓咪。謝映滿意地低頭看著朱伊的順從模樣,他存的心就是要讓朱伊漸漸接受和習慣兩人的親近。
“公主好些沒有?”謝映問。
朱伊迷糊點頭,謝映怎揉得這樣舒服,他也可以去梅花湯館當男師傅了。哦不,不行,他只能給她一個姑娘按。她的呼吸漸漸綿長。
謝映又幫朱伊摩了會兒肚子,放她平躺到了床上。
謝映給朱伊蓋好了絲被,坐在床邊看了她的睡顏半晌,突然伸手在她胸前鼓囊囊之處用力擰了一把,引得已入眠的朱伊吃痛嚶嚀一聲。他道:“公主下回再撒謊,臣就懲罰小伊伊。”說罷起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