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下來再說罷,我還要護衛公主外出。”謝映說完便離開了。
顏鳳欽看著謝映的背影,冷笑了笑,一拳砸到牆上。
他之所以選擇南下挑釁謝映,其實是在試探,看謝映願不願退讓,割捨朱伊。但現在看來,謝映是絕無可能相讓。那麼按照先來後到,便只能他退讓了。當然,這只是暫時……
顏鳳欽回到自己房間,把他第一次見著朱伊時,對方穿的那套素地刺繡藍色花紋的衣裙取出來。
他放到鼻端輕嗅了嗅,粗礪的手指摩挲著衣料,彷彿在摩挲他觸碰過的女孩那細嫩滑膩的小腿肌膚。
顏鳳欽想起朱伊戴著珊瑚串的左腳,還有他隔著衣裳搜她身上有無銀子時觸到的豐軟,眸色陡暗,他可真捨不得把朱伊的衣裳還回去,不,應該是捨不得把朱伊給還回去。
顏鳳欽低語:“公主,就讓你暫時屬於別人……”他從前生怕被女人纏上,覺得女子煩人,哪裡想到有天會想緊緊纏住一個女人。
謝映幫著朱伊挑了兩套衣裳,朱伊回到客棧不久,羅大娘便帶著一疊衣物過來找她。
朱伊翻了翻,發現少了件水藍色的中衣。她的肚兜可沒敢摘過,除了肚兜,中衣便是最貼身的了,便忍不住問:“羅大娘,怎少了一件衣裳?”
羅大娘忙道:“這是郎君親自給我,讓我送過來給姑娘的。怎會少呢?”
見羅大娘不知情,朱伊讓對方走了。她懷疑是顏鳳欽私留下她的中衣,但又覺得以他的驕慢,不像做這種事的人,總之她也不可能再與顏鳳欽獨處,去問他是不是將她的貼身衣物藏了起來。朱伊皺著眉,心裡不大舒服。
然而,朱伊的不舒服很快被謝映告訴她的決定衝散,她驚喜看著對方,道:“你真的同意我跟你去湖州?”
謝映點頭:“只要公主不覺得是受苦。”他斟酌再三,雖然平寇非是兒戲,箭戈無眼,但他多花些心思保護她便是。讓朱伊離他太遠,他的確無法安心。反正朱伊不在宮中,自有皇帝找由頭遮掩,不會讓她的名聲受損。
朱伊一下撲進謝映懷裡,蹭對方的胸膛,道:“不覺得,一點也不覺得!”只要不離開他,去哪裡都行。
謝映笑著摟緊朱伊,另一手摸她的頭髮,道:“公主還是等吃過了苦再說這話罷。”
隔日,顏鳳欽便目送謝映一行離開谷陽,顏玉兒追來時,對方隊伍已然行遠。
顏玉兒不禁慍道:“哥,謝映簡直太輕率了!他這是色令智昏了麼?居然把女人帶進營地,你怎不勸阻他?任他把朱伊帶走。”
顏鳳欽看看顏玉兒,道:“你就少管管他人罷。快些回京去,入宮以後要當心。還有,不可洩露任何關於公主的事。”
顏玉兒諷刺道:“洩露了難道不好?若是大家都知道朱伊被你睡過,她不嫁你還能嫁誰,不正好幫你娶到她?”
顏鳳欽聞言擰眉,他理解顏玉兒心裡憋悶,嘆了口氣:“玉兒,我與公主是清白的,你萬勿再說這樣的話。”
顏玉兒怔了怔,慢慢地恨聲道:“朱伊果然是在騙我……哥哥也真是,人都搶來了居然還做起君子。你可別告訴我,你對她動了真心?”
顏鳳欽眼中浮上不耐,神色也凌厲起來:“玉兒,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總之,別讓我知道你散佈公主的謠言就成。”
顏玉兒冷笑,同一件事,謝映昨日才警告過她,今日她的親大哥又來告誡。她雙手緊握成拳,他們越是這般,她就越是意難平。
謝映一行趕至湖州時,謝邵已帶兵駐紮在焦山與湖州首縣石康之間的一處高地,與流寇有過一次短暫交鋒。
因是那一撮流寇主動襲營,相當於對方失去林野屏障優勢,乃是硬抗硬的正面交鋒,可想而知,流寇在訓練有素的謝家軍面前簡直不堪一擊,除了謝邵有意放走的之外,一個也沒逃掉。
這一次之後,再沒有流寇出現在營寨附近,謝邵也按兵不動,似乎絲毫不急。
謝映率眾抵達營寨,已過暮時,門前站崗的兵丁齊齊行禮。
天宇曠遠幽暗,朱伊隨謝映進入營寨後,便見遠近燃著一蓬蓬紅色篝火,大小營帳在四周起伏,森然的兵器架子,以及旌旗在朔風下招展變化的輪廓。
這樣的景象,對朱伊而言是新奇的,不免睜大了眼四處張望。
對謝映而言同樣新奇,他出來執行軍務,頭一回跟條小尾巴。
謝映人雖不在,但他的營帳卻早早搭建好,以防他隨時歸來。因此,沈星流直接將謝映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