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藥粥,石磊的神智慢慢的從迷醉中清醒過來。他想起剛剛兩人談論的話題。
「妳不可以在粥裡頭加料。」他仍是十分堅持。
這倒沒什麼不可以,小初爽快的同意了,「好吧!」
石磊把兩碗粥吃完,果然沒再聞到那種奇異的香味。
「喝杯熱茶。」她體貼的把茶杯送到他唇邊。
襲上鼻間的,除了茶葉的清香,還有不是來自茶葉的芬芳。他緊閉著唇,不肯碰那杯茶一口。
「來,喝一口,很好喝的。」她勸誘道。「還是你喝不慣這種茶?那你喜歡那種茶葉?告訴我,我再重新沏過。」
石磊才不上她的當,抵死不肯開口。生怕一張口,她就把整杯加味的熱茶硬灌下他喉頭。
「不喝?」
他搖搖頭。
「真的不喝?」她又問。
他更堅定的搖頭,緊咬著牙關,不讓她有任何可乘之機。
「怎麼辦呢?」她苦惱的喃喃低語,卻又清清楚楚得讓他聽得明明白白。
不怎麼辦啊!他在心中答著。仍不肯鬆口。他一定要知道,她到底對他玩什麼把戲。
「好嘛,不喝就不喝。」她模模糊糊的嘀咕著。「那我自己喝總可以了吧?」這最後一句停在她唇邊,沒有說出聲來。
柔軟的紅唇輕輕貼著他唇畔,好半晌動也不動。像是在試探他的耐心似的。最後石磊終於忍不住反客為主,慢慢的開始在她唇上游移,然後不知不覺的張嘴,想要一嘗她口中的芳津……
他不只嚐到她的甜蜜,溫熱的茶汁也一起哺進他口中。
唉,又著了她的道了。他的哀嘆來不及發出,身子一軟,跌進她懷中。
小初靜靜的抱著他好一會兒,才放他躺回枕上。她鬆開手腕上纏得密密實實的布條,熟練的用刀一劃,再把傷口對準了他的嘴。
他的臉已不似初來時灰暗無血色,她的雙頰卻一日比一日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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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屋中仍暗沉沉的。
溫香軟玉蜷縮在他懷中,他一伸手就想把她攬緊些,卻忽然想她之前所做的事。
心裡有氣,伸出手反而推了她一把。
她居然沒有醒來,仍沉沉睡著。
怎麼回事?他心頭一陣驚慌。緩緩摸索上她的鼻、她的唇,氣息仍是暖暖的。
稍微放了心,卻仍覺得十分奇怪。她怎麼會累成這樣?還一回比一回累?
手指繼續在她唇上來回遊移,她的左頰上有些深淺不一,縱橫交錯的疤痕。
寫下休書的那一夜,也有一個臉上有刀傷的女人……
他心頭一陣發冷,一時間難以置信。
她這一回又有什麼目的?
她不是跟王凱走了嗎?
那一夜,對她的紅杏出牆,他不以為意。此刻回想起來,心中的怒火卻燒得越來越旺。
她竟然、她竟然敢背叛他!穿著一件大紅肚兜,半裸著和一個野男人在床上廝混!
不知羞恥的女人!
那景象越回想越是清晰,怒氣越發不可收拾。原先輕滑過她臉頰的大手,現在卻不知憐香惜玉的緊掐著她的臂膀。
小初終於痛得醒了過來。
「好痛……」她的抱怨因睡意猶存,顯得有些朦朧。半睜著迷濛的雙眼,還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妳……到底是誰?」他一個字一個字問得清清楚楚,冷冰冰的問句,像是一顆顆冰珠,從半空中倒了下來,擲地有聲,震痛了她的耳膜。
已經由不得她不完全清醒過來了,他的問話不像之前是可以隨意搪塞的。
「不說過了嗎?我姓厲……」她還想閃躲。
「是啊,十分厲害的厲大姑娘,白大神醫!」他嘲弄的答道。
「你怎麼知道我是……」她頓住話,發現自己已經不打自招。
「我怎麼知道?妳當真我以為那麼蠢?這世上懂得醫術,臉上又有刀疤的女人,還有第二個嗎?」
「你怎知我臉上有疤?」她疑惑的追問:「你又看不見……」
石磊有些尷尬。「我……」是看不見,可是摸得到啊!今日之前,他覺得無論怎麼對她親暱都是自然而然。可現下他怎麼好承認,他是趁著她睡夢之中對她輕保臉色不禁微微赧紅,手也收了回來,似乎如此就可以掩飾他犯罪的證據。
雖然沒有把話說完,小初已經明白他的意思,知道他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