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相隔非常貼近,近到可以忘情擁抱的地步,她不會那麼容易被另外這種陌生的氣息所包裹。
他目光微沉,內心突然被一種滯澀感充盈,非常不舒服。
見他不回覆,還用鼻尖在她耳邊輕蹭,徐瀟非常直接、乾脆的拉住他的手臂,將他半推半帶的給丟上了床。
杜墨生蹙眉抗議:“我現在不需要休息。”
他還沒問她丟下他這麼久不過問去幹了什麼。
徐瀟非常乾脆地按住他:“上床躺好。”
杜墨生:“我現在精神狀態非常好,不需要睡眠來補充體力。”
徐瀟深吸口氣,問:“是誰在過來的路上一直靠著我,說是因為太困?”
杜墨生曾經聽到過一句話,不作不會死……
他不會承認單純是為了貪戀她的柔軟,才非要裝作沒精神的模樣。
徐瀟嘆氣:“我繞了一大圈回來,本來還怕吵醒你,結果你是半點要休息的跡象都沒有。”
杜墨生的心情突然好了起來:“你怕吵醒我?”
所以把他丟給丹尼後,才一點不過問?
徐瀟:“不然你覺得呢?”
然後她靠坐過去,伸手去解他的扣子。
她剛動,就被杜墨生按住了手。
他修長的手指有些用力的扣住她的手,她就這麼俯身在他身上,幾乎鼻尖相對,呼吸纏繞,無形的曖昧讓他喉結一動,眼神幽深地盯著她。
徐瀟偏過頭:“你要自己脫還是我給你脫?”
杜墨生目光極快地掃過兩人交握的雙手:“你在脫我衣服?”
徐瀟:“穿這麼深的顏色,不脫我看不見你的身體。”
杜墨生緩緩抬眸,望著她,眉梢眼角都是淺淺的笑意:“原來你想先看。”
他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長,還很晃眼。
徐瀟原本很坦然的心情,結果被他的笑容搞得心跳再次加快。她喉嚨有些乾澀,嚥了咽口水,瞥他一眼:“肯定要先看。”
“好。”
杜墨生聞言,直接放開了手,雙臂攤開,一副任人魚肉的姿態:“你隨意。”
徐瀟直起腰,雙手動作加快,三下五除二的扯開了他身上的衣服。
果然,映入眼簾的繃帶上,血跡斑斑,還很新鮮。
“叫你不愛惜自己!”她有些心疼地揚起手,想要乾脆一巴掌給拍到他傷口處,讓他嚐嚐痛的滋味。
最後她也只是高高揚起手,輕緩地放在他胸膛上。
他身體的溫度很熱,和他的視線一樣,完全展露在她眼前的體魄也是精瘦結實的。
徐瀟不管看了多少次,還是會感覺到臉頰發燙。
她偏轉開視線,半帶警告地道:“你躺著別動,血把繃帶都浸溼了,我再給你包紮一次。敢動我就不管你了!”
“原來你想給我包紮?”杜墨生的語氣,突然恢復了輕描淡寫。
又和預想的不同,略微讓他有些不滿足。
徐瀟臉一紅,鼻子裡輕哼一聲:“不準想歪了,之前給你包紮的時候,怎麼沒見你這麼唧唧歪歪。”
是的,之前一直都是她給他處理的傷口。
幾乎是顫抖著手,極為心疼的給他處理那些恐怖的傷勢,完全沒有考慮過其他。
可是今天,不管是等待的過程,還是她身上的陌生氣息,都讓杜墨生平靜的臉色下,湧起翻騰的暗流。
想要確認……
杜墨生抬手穿過徐瀟的頭髮,將她的髮絲纏繞在自己指尖,肆意玩弄,他沉默不語,眸色深沉。
對於他偶爾親密的動作,徐瀟已經習慣。
只是瞥了他一眼,便繼續沉默的做事,任他所為。
“這些傷口感覺根本沒癒合。”她將帶血的繃帶扔到一邊。
杜墨生安靜地說道:“還需要時間。”
這麼多天以來,他一直想辦法清除那種詭異的毒素,可惜進度並不樂觀,對方本就是針對他們泰坦星人的變|態體質,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想到辦法的。饒是精通生化知識的他,也最多讓自己的流血量減緩而已。
徐瀟一直認為是他傷口沒有癒合,總是以各種處理外傷的方式管著他。
杜墨生也沒告訴她真正的情況。
此時,他覺得偶爾當“病人”也不錯,安靜而清爽的獨立空間裡,只有他們兩人。
他會感覺到一種發自內心的平和和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