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配啊”,最後有點興奮有點失落的離去。
車輪滾滾,榮華親王並沒有帶儀仗隊,金馬車速度奇快,道路兩旁的人文景物直線後退,很快就消失在笑顏好奇的視線裡。兩邊的牆面很快從青磚牆變成硃紅高牆,偶爾掠過一兩抹綠色的牆根植物,卻也迅速消失在紅牆巷道的盡頭。
“王爺,夫人,到了。”
嘩啦一陣齊齊的頓甲的聲音,車廂外隨即響起一道年輕的聲音,中氣十足:“恭迎榮華親王千歲千歲千千歲!”話音未落,千百個聲音海潮般的澎湃響起:“恭迎榮華親王千歲千歲千千歲!恭迎榮華親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歲”字在皇宮大院飄蕩徘徊,久久不肯散去,響徹雲霄,震得白雲都為之顫抖。
黑色長靴落地,快步穿過跪了一地的禁衛軍,直接向皇宮內門走去。大紅的明紗隨風揚起,帶著女子特有的脂粉香,滑過最前面年輕將領的臉。
“王爺?”年輕的將領抬頭,驚訝道。
被這打破秩序的聲音勾起好奇,眾禁衛軍也跟著抬頭,隨即抽氣聲此起彼伏。他們的王爺,竟然抱著一個身穿紅衣的豔麗女子!女子環著王爺的脖子,一雙微挑的鳳眼風情萬種,似語還羞,眼角一滴硃砂淚痣,像一支古老的歌,唱著千年的痴情與纏綿。女子身穿豔麗的明紗紅裳,透明的紗,卻裹得全身上下半點不露,只能從她面紗上露出的半張臉遐想她全身白膩如雪的肌膚。
美豔,絕對震撼的美豔!女子除了一雙鳳眼以及眼角一點淚痣外什麼都沒露出,卻讓人炙熱的感覺到她的每個毛孔都閃耀著誘惑的豔麗。天生媚骨、極品尤物都無法形容她的妖嬈、她的嫵媚。
直到榮華親王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清冷的秋風橫掃大地,才吹散他們的迷夢,驚覺自己的失態。而那一抹豔紅,則化成心中永遠的硃砂淚痣。
進了皇宮內苑,榮華親王拒絕了內苑車馬,而是抱著笑顏背離人潮,走向偏遠的西殿。隨著周圍的人越來越少,笑顏不禁開始緊張起來。他他他,把她帶到這麼偏僻的地方,想幹什麼!不好的預想隨著越來越偏僻的宮閣廊道越發的洶湧翻騰。笑顏小手悄悄盤踞上榮華親王的後頸,只待他一有什麼異動就立即敲暈他。
就在笑顏考慮要不要先下手為強的時候,榮華親王放下了她。把她放在敞風廊閣的美人靠上,他語調出奇的輕柔:“好了。你且先在這等一會,我很快就回來接你。有事大聲叫,我聽得到。”
笑顏一時跟不上他的節拍,有點傻傻的看著他離去。看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西殿院牆,笑顏左右掃了兩眼,便也明白了。這應該是很久以前的西宮吧,他的生母生前所住的宮殿。他這是,先去祭拜亡母呢。
笑顏忍不住四處打量。這是西宮外殿一處二樓的敞風廊道,形似走廊,卻兩邊開窗,用以欣賞風景。因為不常打掃的關係,廊角欄杆積起了一層厚厚的灰。大紅的漆柱也剝落了不少,斑駁著露出裡面腐朽的木色。笑顏忽然有點心酸。白牆紅柱,猶見當年伊人笑。多少年前,是誰在這寂寞深宮消磨青春,等待君王臨幸?
側身望去,美人靠後方臨水,下面是碧池清波,蓮花正放。三兩隻鴨子悠然的浮在水上,不時給對方整理羽毛——哦,不是鴨子,是現代並不常見的鴛鴦。蓮池不大,那頭是一處小花園,因為深秋的關係,花木皆落了葉,只有一處嶙峋的假山和幾棵紅楓勉強支撐著這個寂寞晦暗的園子,努力綻放著他們並不閃亮的色彩。
“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笑顏有感而發。
“好詞句!是誰?誰在那裡?”清朗的男聲,好像有點耳熟。
笑顏循音望去,愣住。猩紅的硃砂痣像灼灼的烙鐵,燙得她好不容易平復的尷尬再次湧上心頭。寒天賜!笑顏大腿又痛了。與之一起痛起來的,還有頭。
——頭痛啊!寒天賜怎麼會在這裡!雖然他是國姓又衣著富貴,但是自古以來國姓的大戶人家就一直很多,她,她咋就那麼巧又撞上了一個……皇族喃?完了,瞧他那身衣服,怕是跟死變態一個級別的。神啊,救救我吧!
快保佑他眼睛突然抽筋,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可惜神辜負了笑顏。
“我們見過?”廊道那頭的寒天賜快步跑上前,卻在離笑顏還有三步的地方停住了。他俊朗溫雅的臉上寫滿了狐疑,溫和的眼睛也驚疑不定的在笑顏臉上掃視著。
笑顏捏緊裙角,一個勁的祈禱他眼睛瞎了,或者突然腦子中風了。現在她終於明白他當初說的若是不方便了來找他是什麼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