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老夫人略點頭,算是滿意溫柔的話,當場言明,禮物事情無需溫柔準備,她自早已備妥,溫柔明日只要人來,到時一同前往便可。
話說到此份上,溫柔無言,硬著頭皮應下,經管她還沒有心理準備,可事情已然如此,也只能照做。
隨後溫柔攙扶著溫老夫人到外頭散步,中午溫夫人帶著其妯娌溫家女兒過來請安順道一起用午膳。席間,表小姐那曇花一現對溫柔熱絡之情亦煙消雲散,又回到最初不冷不熱滿是譏笑上去。數次想要拿溫柔取笑,不是眾人不理睬,便是溫老夫人聽不下去,用眼神示意其收斂。溫馨一直一旁小心觀察溫柔,溫柔早有所覺,但見其並未多說便也未問出口,她自己一肚子心思,明日怎樣她還不得,實在無心情再去探討小女孩兒的心事。
晌午過後,溫老夫人大方的放溫柔回府,溫柔帶著大寶一路愁苦,回了林家先找來林如海吧唧吧唧揀可說的盡數說出。什麼溫老夫人突然襲擊,讓她明日便出門“見客”,什麼也不早說,害得她忐忑不已……
“我是真怕自己做不來。奶奶也真是,怎就不告訴我明日去何家,這樣至少我也能讓人出去打探一二,我好歹能心中有數。”溫柔如今也只能在林如海面前發發牢騷小小抱怨。她不自知,在不經意間,她已然將林如海看做這個時空中最能放心吐懷的人。
林如海聽個開頭便明白溫老夫人想法是何,微笑不語,亦不明言,甚至還笑勸溫柔,若不想去,大可不必為難自己,女人,不用這麼累。
如海一表白,倒讓溫柔覺得不好意思。她厭惡吃乾飯的小白臉,同理,毫無作為只能生產的女人同樣令人瞧不起。溫柔骨子裡亦有自己的驕傲,經管她懶,她散漫,但不代表她無理取鬧毫無責任心。
“去,自然要去。不說別的,連玉兒在京中還有些閨中姐妹,我這老土一隻,到了京城怎的也要交些手帕交。老爺平日也有不少摯交好友,我怎的也要同老爺看齊不是?”
溫柔故作輕鬆,其實心中仍很緊張,有種坐檯小姐初次出臺時的不安。
一夜無話,轉而天亮,溫柔思來想去,最後還是留下康嬤嬤家中照看林如海父子三人,自己穿戴整齊,帶著葉兒等幾名丫鬟,上路。
陸瀟瀟兮易水寒,溫柔一去兮……不知是個啥情況!
見客是門學問,溫柔一早便知。可真到了地方,正兒八經的一干胭脂水粉塗多了的女人圍坐一屋,溫柔還真不習慣。
只能說曾經的她太普通,上層社會交流模式她除了在八點檔港臺劇中見識過外,從未親身經歷,現今到了古代,竟要把這課程補上,實為強人所難。可為了林如海,為了林家,即便無多少作用,她亦會嘗試一二。
不過,令溫柔吃驚的是,一向嚴肅不拘言笑的溫老夫人竟然如此擅長交涉,看人家左右逢源,說話行事既不自貶也不高傲,在場無論老少,見她不止客氣還甚是有禮。
“這就是你奶奶,好生跟著學,今日她老人家親自帶你出來,為的便是讓你看看她是怎樣做的。若不為了你,你以為滿京城還有多少人值得她親自出來?”溫夫人小聲在溫柔耳邊交代,讓其用心學。
溫柔眼睛一錯不錯的盯著溫老夫人,用心記著溫老夫人是如何處世接人待物,默默地學著。跟在溫老夫人身後,一路隨著,待到正屋壽星處時,溫柔對溫老夫人的敬佩之情,猶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
這人究竟長了怎樣一張嘴,竟能將話語說得虛中帶真真中含假?而且即便所有人心中明白她說得不過客套罷了,卻就是讓人覺得舒心,同樣的話,別人說能令人生厭而出自溫老夫人之口,就怎聽怎順耳。
“奶奶魅力真大,真看不出,在京中她老人家比娘您吃得開。”溫柔趁著空隙,與溫夫人咬耳朵。
溫夫人滿面含笑輕白了溫柔一眼,回頭對一位少婦點頭示意後,目不斜視只將頭朝溫柔方向略偏,輕聲道,“這還用你說,我不是曾跟你講過,當日你奶奶為了給你父親選妻子,親自上京,選了我。那時她一回來,整個京中貴婦都傳遍了,好不熱鬧。”
“原來,末了還是奶奶慧眼是英才選中孃的啊。”溫柔含笑而道,不過,心中卻笑開,此笑非彼笑,倒是若真如此,那溫老夫人的眼神兒也並不令人多信服。
溫柔不知,當日溫老夫人上京是為自家兒子選妻子,可放眼滿京城,你再與人家關係好,誰也不會將自家大好女兒送去給明知一不入仕途兒不尋別的謀生的人,故而當年溫老夫人矮子中挑高個兒,胖子裡找瘦子,揀到最後,只剩下溫夫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