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忐忑,黛玉看得好生奇怪,“娘何必如此不安,溫馨的事情爹爹不說他來過問,您安心就是。”
溫柔訕訕而笑,正裝裝扮,因又有身孕,不得懷抱重物,便叫葉兒抱著寶寶,乘馬車前往溫家。溫家亦有老宅在京中,溫夫人溫老爺先來時,並未入住,而是待老太爺等到後,才隨同一同搬入。老宅距林家不願,宅院相當大,幾口人住著綽綽有餘。
依舊是男人在前廳會話,女人去內宅私見。只是,此番溫柔再見老夫人,溫家諸位女眷對其態度變化明顯。回門時的情景與今大不相同。一家老少,見到溫柔是倍感親近,好話一疊疊兒的往外送,溫柔聽這,不受用,很恐慌,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暴露本性,火燒土埋,徹底消失。
溫柔先將黛玉介紹溫家老少,黛玉本就柔美,學了一年多理家,作風亦落落大方無小女兒扭捏姿態,看得老太太連連點頭。帶上西洋鏡仔細打量,讚不絕口。對溫柔道,“當日你出生,老太爺便說你日後定先苦後甜,果真如此。有兒有女,你也算齊全了。”
溫柔自謙幾句,側臉正好對上表小姐目光,見其看向黛玉時,眼神閃爍,心中記下,暗誡自己日後多多小心此人,最好少於之接觸,即便是黛玉,回頭亦要小心告其留意。
“呵呵,將大寶抱過來給我悄悄。成家到底是好,看看,這才多久,一下子就給我生了個重外孫。”老太太滿面歡喜,大寶又胖有肉,大眼睛雙眼皮兒,整個人水靈靈,白白嫩嫩,手掌心那小肥肉,被老太太摸著,甜膩到心眼兒去。摟著不撒手,直問大寶歡喜這還是歡喜那,疼愛的是可無不可。
大寶一歲多,被溫柔教的,已然能說些簡單話語,張著小嘴兒,利索的喚老太太“太奶奶”,一聲聲清脆有力,哄的老太太幸喜異常,在為其原準備的見面禮上覆增加一樣純玉做的九連環,送其貪耍。
大寶樂呵呵結果,伸手摟著老太太脖子撒嬌。
溫柔微鬆口氣,復笑道,“奶奶快別這樣,如此讓我們小輩多不安心。再說,爺爺奶奶這時來京,正好,咱們彼此也能有個照應。我聽我們家老也才說,江南自如冬便不曾降水,有乾旱之兆,只怕今歲那邊兒日子不好過。”
老太太應聲嘆氣,“誰說不是,我們走得早,即便如此,走時維揚依然有人家揭不開鍋。若真未到了那境地,我們怎麼也要過個安生年再啟程。”
江南大旱,說來也巧,自林如海離職回京,江南便不曾下雨,一年多盡是如此,再魚米之鄉也禁不住。故此溫老爺等先來京中一方面為了讓溫家幾位本次科舉男丁能無後顧之憂用心念書,一方面亦有來京中搭理,待家族大舉搬遷之意。
溫柔亦是前晚才從如海出聞得江南大旱,聽說後,雖為江南百姓憂慮,卻亦安心許多。本朝最大隱患義忠親王一支,其命脈正為江南。當日將如海趕走,可說江南富庶之地變成了其黨大本營,若風調雨順,難保其近期不反心大生,如此一來,到又能安慰過上許多日。只要無戰事,江南那邊毒瘤仍存,溫柔以為,這便是林如海的機會。
“大姐姐好福氣,倒是妹妹當日看走眼,未承想姐姐竟有今日光榮。實乃可喜可賀。”表小姐,就那位田家姑娘,酸裡酸氣。
溫柔不解,表小姐不喜她,這事兒她心中瞭然,可那句半酸不酸之語,又為何?
溫馨一旁撇嘴,既而歡喜的拉著溫柔手,到老太太面前,甜甜道,“奶奶,姐姐又有寶寶了,過不了多久,您就又有重孫可抱。”
眾人聞說,又是一遍道賀。末了,老太太越發高興,興致上來,非讓溫柔晚上別走,溫家擺上一桌,一家人齊慶賀。
晚上,男人在外物,女眷在裡間,其樂融融。席間,溫柔食了幾口,有些噁心,便出去下。在廊外隱蔽處吐的一塌糊塗,好容易才止住,卻不想動,坐在風口非要休息。葉兒等無法,好勸歹勸架著溫柔到避風處歇息。
“要不奴婢回去跟小姐老爺說聲,或是讓老婦人安排下住處,您先休息休息。”葉兒急忙道。
溫柔攔住,“別了,多大的事兒,弄個人盡皆知指不定還有人說我嬌氣。算了,待我緩一緩就回去。”
溫柔納悶兒,這溫家是不是在維揚餓過來,怎就來到京城第一頓便大魚大肉,那股味兒溫柔嗅上一口都直犯惡心。風口裡吹吹,雖說眼下氣候偏寒,早晚更是霜氣不斷,但吸上幾口新鮮空氣,心裡膩歪漸去,舒坦許多。
“姐姐在這裡清閒,倒叫妹妹好找。”表小姐一人端著酒杯出來。
“呃,你怎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