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衛長安猶豫了一下,臉上的神色還是不大高興,偏過頭有些不甘心地問一句:“難道我就這麼躲在這裡?我還真想親手上去教訓他呢!”
青竹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給她順氣,又倒了杯茶水,輕聲細語地勸解道;“姑娘,您這麼衝出去也沒用啊。萬一那家人真是不要臉面了,一直攀扯你,那侯爺說不定正打得起興呢,見您出來了也不好動手了。我們侯爺是什麼樣兒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消消火。”
衛長安最後總算是被勸住了,一直坐在自己的屋子裡,只是不時地派人去探。
前院還真是鬧開了鍋,這來提親的不是別人,正是不死心的寧全峰。他被踢了之後,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要弄死衛長安,心裡已經想出無數怨毒的方法。
他坐在馬車上,一邊揉襠一邊暗想著,要如何讓衛長安身敗名裂,不僅這輩子永遠嫁不出去,而且還要讓京都的人提起這位衛侯府的大姑娘立刻色變,人人喊打。
不過他這仇恨還沒發洩完,就被五皇子找著了,跟他進行了一番歡欣鼓舞的談話。寧全峰就一下子想通了,反正都要折磨衛長安,為何不把她娶進寧國公府來呢?到時候還不是隨便他捏扁揉碎,任他處置。雖然衛長安拒絕了他的提議,但是衛侯府不一定吶,衛長安一個小姑娘家知道什麼,肯定是當了這麼多年的男人,覺得自己太舒服了,完全忘記了一個姑娘家的弱勢。
寧全峰越想越覺得自己在理,回了國公府一刻都不停,立刻讓人給他準備東西,並且帶上了國公夫人,他要去衛侯府提親。
不過事實證明,把事情想得太過美好的是寧全峰,現在完全是後悔的狀態。這衛侯府就是龍潭虎穴,他再也不敢如此簡單天真地就來了。
“你這混賬玩意兒,你爹是怎麼生出你這麼個東西的?啊!我都說了我家姑娘不嫁你,你還在這兒胡攪蠻纏,你爹沒教你規矩啊?什麼叫見好就收啊?”衛侯爺手裡拿著粗棍子,直接往寧全峰的身上招呼。
他的手勁兒很大,絲毫沒有手下留情,一棍子下去就能聽到木棍與*相碰的悶響聲,估計都打到骨頭上了。
寧全峰滿院子躥,他死死地抱住頭部,完全是被打懵了,下意識地就想逃。但是他發覺這個老頭子很難纏,他跑得再快還是會被追到,然後又繼續捱上幾棍子,那力道似乎在用大錘子捶打年糕似的。
“哎哎哎,全峰,我的兒。你們家這是強盜上身了嗎?怎麼說打就打啊,不答應就不答應唄!”
國公夫人立刻就想去追他們,但是她一介女流,哪裡有可能跑得過兩個習武的大男人,就只有在後面追喊著。
周圍的門都被侍衛堵住了,寧全峰就算是想跑到別的地方也出不去,就只有在這一個大院子裡不停地繞圈。
“啊啊,殺人啦,救命啊!”國公夫人看著一個院子的人沒人攔著,而且寧全峰被打得那麼慘,棍子落下來的時候實在是太嚇人了,她直接嚇得尖叫出聲,那尖利的聲音差點把房頂都給掀翻了。
許氏站在一旁看著,臉上的神色十分不高興,若不是有公公在,她肯定也是要哭的。現在看到國公夫人哭得這麼賣力,她忽然就有些心頭不舒服。
這人怎麼這樣兒?她都還沒哭呢,這國公夫人哭什麼?為了長安,她要不要也哭一下子,反正她現在很委屈很痛苦很悲傷。
許氏這麼想著,心裡就開始發癢了,快步跑到國公夫人的身邊,一把拉住她,也開始放聲大哭起來。
“我苦命的長安啊,要被人逼迫到這種地步啊。明明說是來求親的,結果成了要搶親啊。長輩教一教小輩規矩,就要被說成殺人了,這還有沒有王法了啊。我的兒啊!”許氏加入之後,整個院子裡都充斥著女人的哭嚎聲。
幾乎在場的人都跟著愣了一下,就連國公夫人的動作都僵了一下,哭泣的聲音停止了片刻。
許氏比她哭得更傷心,那悲傷抽泣的聲音,不至於過大讓人覺得像潑婦罵街,也不至於別人聽不清楚,力道剛好,腔調也剛好,就呢該哭泣的頻率都不會讓人覺得厭煩。
國公夫人仔細觀察了一下,看著兩隻眼睛紅得跟兔子一樣的許氏,她的心裡“咯噔”了一下。暗道,今兒這是遇到了對手,此人在哭上竟然如此精通。她明明是有理的一方,結果此刻倒像是耍賴的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