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蓉走後,就只剩你們二人……”
鄢祝融欲言又止,他起身行至窗前,絲絲冷風從窗隙滲冷進來。
“皇后流產,朕當初心亂失了方寸,後來略想,就覺其味有異。但私心裡抗拒深想,你知皇后聰慧,其中關節,她如何不知!”
留金叩地,一言不發。
“對萬春,朕縱有失望,然多年主僕情分,到底於心不忍。後來朕想,若是皇后出言追究,朕也不能袒護。”
“所幸皇后從未提起,只有次她醉酒,半醉半醒跟朕哭訴,她誰也不怨,孩子的事,有錯也只是不負責任的母親。”
“但現在……”聽著身後的嚶嚶啜泣,鄢祝融道:“是皇后的以退為進也好,心有餘悸也罷,萬春是不能再呆在宮裡了。”
鄢祝融頓頓,揮手道:“你去辦了吧。”
留金踉蹌走出御書房,鼻頭微紅的半春站在風中,她在等他;“饒總管,皇后娘娘讓您過去一趟。”
留金心中異動,他紅著眼眶和半春上了甬道。
小年的正午,萬春被遣送出宮,來送行的唯有一個留金。
“春半和半秋在宮門等著你,皇后娘娘說,如你願意呆在京裡,開春就給你置個宅子。若你想去別處,也會替你幫襯辦好。”
看著淚眼婆娑的萬春,留金一臉沉痛:“皇后娘娘還說,若你對她無大怨,她願給你找個人家。”
“皇上……”萬春哽咽;“可有說什麼?”
留金垂眸,避開滿眼哀求的目光,他顧左右而言他:“剛才皇上下旨,四皇子暫由崔妃撫養。”
萬春臉色驟變,淚珠從她巴掌大的臉上簌簌滾落下來。留金嘆口氣,加重語氣道:“為保皇后娘娘平安誕下皇子,皇上什麼狠心都會下。”
哆嗦嘴唇,無言能說。
萬春一雙空大的眼睛,一身素衣裹著滿心臆傷,接過留金遞上的銀兩,一步三回頭的走出了朱門荒夢。
過了兩日,半秋進宮來替萬春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