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明它的血脈之力其實正在侵蝕著安爭的身體。那種轉移,已經在一點一點的完成著。只是因為安爭的肉身太過強大了,所以侵蝕的時間要更久一些。而毫無疑問的是,一旦侵蝕成功,那麼將會造就出一頭絕世強大的暗巫主獸。
“我開啟飛龍爪,你走在前面,然後我把飛龍爪給你。一旦你發現我出現變故,立刻用飛龍爪把我捆起來。”
安爭一邊走一邊說,肩膀都在顫抖著。
方知己使勁的點頭,嗓子裡火燒火燎的疼,但是他的心更疼。他沒有想到安爭會冒著如此巨大的危險來救自己,而最終卻是自己得救了而安爭陷了進去。他有巨大的內疚感,現在只想著儘快找到辦法救安爭。可是他又很清楚,一旦被暗巫主獸的血液侵蝕其實沒有任何辦法救治。
可安爭在那麼危險的時候都沒有放棄他,他又怎麼可能放棄安爭?
安爭將封鎖在門口的飛龍爪開啟,看了方知己一眼:“若是我真的變異了,麻煩你告訴小流兒,我真的很愛她。”
走到門口的方知己楞了一下,剛反應過來就被安爭一腳踹了出去,然後安爭迅速的將飛龍爪重新連線起來,大殿再次被封閉。遠處的白毛妖獸嗷嗚的叫著衝過來,安爭站在門口朝著那些妖獸嘶吼了一聲。或許是從安爭身上感受到了主獸的氣息,那些暗巫妖獸開始一點點的往後退。
“快走吧。”
安爭笑了笑,嘴角上有些淡淡的悲傷。
“剛才你說,暗巫主獸最大的弱點就是生命很短暫。若是找不到新的寄生物的話,一天之內就會死掉。這飛龍爪的封印之力很強大,很好,非常好。。。。。。若是我真的被侵蝕了,一天之內出不去就會死在這冰封大殿之中,對大家都好。”
他轉身,不看方知己。
“快走吧,一會兒暗巫殺回來的話,我控制不住自己也控制不住會讓它們殺了你。”
方知己的眼淚從眼角滑落下來,朝著安爭大聲喊道:“你堅持住,我會救你的,我一定會!我現在就出去找你的小流兒,讓她來救你。”
“不必了,不要讓她來,這裡太危險。”
安爭走到大殿正中盤膝坐下來,能感受到身體裡火燒一樣的疼。那股力量正在瘋狂的侵蝕著他的肉身,如果不是他具備半神之軀的話早就已經變成暗巫主獸了。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背上已經浮現出來一層細細的白色絨毛,雖然還沒有瘋狂變長,可足以說明自己的身體正在一點點惡化。
“現在就剩下你和我了。”
安爭抬起頭看了一眼即將消失不見的卓青帝,笑了笑:“在你我的生命最後一刻是對方在身邊,可能誰都沒有想到吧。”
卓青帝的身影閃爍不定,顯然距離消散已經沒多久了。
“我佩服你。”
卓青帝的語氣也變得平淡下來,似乎因為就要真正的死亡所以心情沒有那麼激動了。方知己離開了,安爭就要變成新的暗巫主獸。可以說這一戰沒有贏家,大家都輸了。
“我是真的佩服你。”
卓青帝從半空之中飄落下來,站在安爭面前:“可惜的是我現在沒辦法喝酒,若是可以,我真的很想和你喝一杯。我一直認為人類都是虛偽的,就算是那些表面上看起來仁義道德的傢伙也只不過是他們偽裝在自己臉上的一層面具而已。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貪慾,可你沒有,你在最後時刻把方知己放出去而自己留下來的那一刻,讓我改變了對人類的看法。你很了不起,確實值得我的尊敬。”
安爭從空間法器裡取出一壺酒笑著說道:“你喝不了,我替你多喝幾口。”
他仰起脖子,咕嘟咕嘟的一口氣將一壺酒全都喝完了。
“估計著我也快感受不到酒的味道了,醉一場也好。”
他取出第二壺酒,一口一口的灌下去,感覺身體裡那火燒一樣的感覺被酒的滋味竟然沖淡了一些。可是他身體表面上的白毛正在不斷的生長出來,越來越多,越來越濃密。非但手背上,他的臉上也出現了稀疏的白色長毛,眼睛裡的神采正在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暗黃的顏色。
“你後悔嗎?”
卓青帝問。
安爭搖頭:“哪有那麼多後悔的事,哪裡有時間去後悔。”
他閉上眼睛,腦海裡都是小流兒的影子。
卓青帝像是很饞安爭手裡的酒壺,可惜的是他只是一道殘魂,沒有辦法品嚐那辛辣的烈酒。
“也罷。”
卓青帝笑了笑:“我也沒有後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