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劍,定是它見過獨孤求敗在此練劍,因此把白凡也帶過來。
過了片刻大雕回到岸上,抖擻了下身上的水珠,拍著白凡要他去水潭裡。
白凡不想拂它好意,自己也有心想試一下,於是提著重劍游到石臺上,水流啪地一下打在身上,他胸口一悶差點沒喘過氣來。
過了片刻,逐漸適應之後,他站到激流底下,提著重劍往前劈,那水流時時刻刻都打在劍上,提起來都要頂著數百斤的重量,劈下時更險些被水流將劍打得脫手,每一招都練得分外艱難。
“我若能頂著這瀑布激流將重劍劍法練得施展自然,那以後與人交手時隨手一擊都會有數百斤之力,還有何人能擋?”想到這裡,白凡雖全身都被水流捶打得生疼,但兀自咬牙堅持,一點點地領會其中訣竅,反而樂在其中。
大雕僅憑肉身之力就能抗住激流的捶打,但人的身體畢竟比不過它這樣的異種,白凡需時時刻刻以內力護體才能保證不受傷,否則就算是神仙下凡也禁不住這樣無時無刻不存在的巨力擊打。
練了半年,他對重劍劍法的領悟更進一步,已達到了‘舉重若輕’的境界,水流加上重劍數百斤的力量在他手上宛如無物,在瀑布底下每一招一式都施展的毫無阻礙。
在水流的刺激下,他時刻都運轉著內力,這般鍛鍊之下,對內力的控制程度有了質的飛躍,以前他一身精純的內力瞬間最多能激發七成,現在瞬間能爆發出九成的功力,如果是生死之鬥,這多爆發出的兩成內力就是決定勝負生死的關鍵。
這日白凡正站在石臺上練劍,忽然聽到一聲巨響,旋即一塊半人高的大石朝他撞來,他猛然驚覺,連忙一跳閃開,那大石砰的一聲砸在石臺上。
大雕衝了上來,輕蔑地看了他一眼,旋即左翅一展將大石挑起半人高,右翅猛地從下往上一拍,那塊大石逆著激流直衝十幾米高,旋而又被瀑布帶著墜落,那聲勢比水流更加凌厲,大雕視若無睹,左翅再次往上一拍,那塊大石旋即又被拍得飛起十幾米,如此往復不絕,直到它玩累了才兩隻翅膀忽然合在一起,驟然斬擊大石上,將其打得四散迸裂,然後眼神得意地看著白凡。
白凡切了一聲,嘲諷道:“就這你也好意思拿出來顯擺?我這有比你更厲害的。”
他到岸上找來兩塊大石拍到石臺上,旋即學著大雕將大石用劍挑起,但他先後挑起兩塊,將其全部擊飛十幾米高,隨後自己不停的擊打兩塊大石,玩得不亦樂乎,劍法達到了舉重若輕的境界,兩塊大石的重量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但這種方式卻比枯燥地練劍有趣得多,山中只有他和大雕作伴,大雕也許能聽懂他的話,卻完全不會說,他實在是悶得慌,才會這樣苦中作樂。
直到過了小半個時辰他才玩累了,便準備學著大雕將大石斬碎完美收官,以顯示自己比它厲害,但這時他突然就傻眼了,兩塊巨石前後相距不過一兩個呼吸的時間,他要斬碎第一塊大石不難,但隨後的第二塊巨石卻來不及蓄力了,最多隻能將其拍到一邊。
“這怎麼行?真男人就要剛正面,要讓那隻傻鳥輸得心服口服。”
白凡下定決心,雙手握著玄鐵重劍,心中除了劍再無他物,一身內力幾近全部灌注到重劍中,他眼神前所未有的專注,緩緩提起長劍高舉在頭頂,此時除了那兩顆下墜的大石,世上一切其他東西都彷彿靜止了。
忽然,他動了。
“斬!”
高舉過頂的重劍猛然斬下,第一塊巨石應聲而碎,旋即那劍上竟射出一道一丈多長的白色劍氣,直衝而上將第二塊大石打得粉碎。
碎石落定,大雕張著鳥嘴,眼中盡是不可思議。
白凡拄著重劍,雙眼緊閉,心中不斷地回憶方才那一劍,他原本也只是想試試,沒想到竟然真的成功了,那是劍氣,銳不可當的劍氣!
儘管這一劍幾乎將他全身內力都掏空,但他絲毫不覺得疲憊,精神興奮至極,他感覺自己看到了劍道的另外一條道路。
獨孤劍魔一生先後用了四柄劍,分別代表著他的四種劍道,第一柄利劍代表著鋒銳之劍,第二柄紫薇軟劍代表著技巧之劍,第三柄玄鐵重劍代表著力量之劍,最後一柄木劍代表著無劍之劍。
白凡自己以全真劍法入門,練的是技巧之劍,練了二十幾年後發現前面幾乎再無道路,於是到這獨孤劍冢中找到玄鐵重劍開始練力量之劍,這種劍道的確比自己之前連的劍法要厲害,但後面才想明白如果不是練了二十幾年的全真劍法,他又怎麼可能領會玄鐵重劍劍法的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