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爺留下。不管無憂的話,是真是假,他們做不到置之不理。
王家忠良之人,既無法置天下黎明百姓不顧,又不能置王家兒孫的性命不顧,王家人丁稀薄,只餘下二房這麼點血脈,王大爺自認為自己無兒無女,牽掛甚少,所以他願意出征,全了王家的忠良之心,也想救邊境黎民百姓於水火,畢竟他是一位軍人,他的天職是保家衛國,若是為了無憂的一個夢就退卻,那就不是王家的子孫,就如同王小爺一樣,若是知道同樣不會退卻。
身為軍人,當穿上軍裝的那一刻起,就已經預料到自己的將來,只是被無憂這樣講出來,心中多少有些悲涼的味道。
所以王大爺跪求了父親,讓他出徵,同時也懇求父親為王家留下二弟,這是他一個做哥哥能為二弟做的,這是他一個做兒子能為父親做的,這也是他一個王家子孫,為王家做的。
王大爺的用心,王相爺怎麼會不知道?
他到寧願不知,那樣不管無憂的夢是否真實,他都可以留下自己的兒子,憑他三朝元老的面子,皇帝會給他這份薄面,但也等於斷送了王大爺,王小爺半生戎馬的功績:以後沒有人會願意追隨他們,臨陣退縮的將軍是不值得追隨的。
王相爺愛兒子,同樣也知道那樣比殺了兒子還難受,所以他含淚答應了王大爺的請求,不過至少不知情的王小爺可以留下,這是值得慶幸的事情。
雖然王相爺和王大爺對無憂的話還不甚相信,但基本上,潛意識裡已經相信了幾分,所做皆是為以後做打算。
“愛卿所言甚是!”皇帝頷首:“朕倒是疏忽了!”
是疏忽還是故意為之,只有當事人明白,王相爺現在清楚的提出來,到讓皇帝心中最後那麼點不放心給去除了,畢竟在他耳邊唸叨的人多了,王家功高震主,他又怎麼心無芥蒂,倒是王相爺乾脆挑明,反而讓他放心了,若是王家真有什麼不軌之心,這可是大好的機會,人家想都不想就拒絕了,那還不是一心為國。
想到這裡皇帝倒是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臉紅,人家王家一門三傑,一心為國,他這個做皇帝的倒好,還疑心生暗鬼,實在是有違光明磊落。
被皇上看中,屢屢出征的確是皇帝是信任,尤其是兄弟二人主掌帥印,古來少有,皇帝對王家的確是聖寵不衰,光是這份信任就足以讓群臣嫉妒的眼發紅,但是人家王家想的不是自己的榮辱,而是擔心帝王偏愛王家而給言官落下話柄,擔心皇帝英明被損,這樣的胸襟實在是令皇帝感動,當下就慚愧自己的小心眼了。
王相爺不愧為三朝元老,原本為小兒子求情留下的話,到了他的嘴裡都變成了一心為國,為君,所以說,寵臣不是人人都能當的,三朝元老的稀少就在於這一點:能將對自己有利的說成是對別人有利,對自己有害。
這本事還真值得學習。
“愛卿,大郎領軍朕放心了,大郎是那種胸中自有千萬兵、熟讀兵書的智將,是靠腦袋打戰的人,朕派出這樣的大將去打幾個跳樑小醜也算的給梁人面子了,至於副帥,就讓林志出任吧!”皇帝對王相爺的忠君為國十分欣賞,也跟著相爺叫起王大爺為大郎。
兩人在御書房說了一上午的話,氣氛輕鬆而又愉悅,時不時的有笑聲傳出,王相爺面上一派輕鬆,但內心已經五內具焚:老大出徵一定,那無憂的夢境已經開頭,老大的命運會如同無憂的夢中一樣嗎?
王相爺此刻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回家,他不希望無憂的夢中之事會出現,他更不希望與無憂的打賭之事出現,但是皇帝顯然沒有領會到王相爺的心情,一個勁的拉著王相爺談古說今,亦師亦友,這就是皇帝為兩個人的關係定下的基調。
皇帝覺得自己很慶幸,能遇見王相爺,王相爺睿智,一直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將他們之間的距離掌握的剛剛好,不遠也不近,但在他需要的時候,總是仗義出現,當年他成為太子的時候如此,他登基的時候如此,自己在位多年,當年一起南征北戰的臣子,有砍有殺,倒是王相爺一直未曾改變,不就是他的不貪嗎?
不貪功,不貪權,知道什麼時候該放手,所以二人的情誼這麼多年來倒也深厚。
忽然此時,小李子公公從門外慢慢地走進來,到皇帝的耳邊嘀咕了兩句,皇帝臉色大變:“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夜襲宮府,行刺貴妃皇子?”
王相爺此刻心中的震驚已經不足用形容,饒是多年廟堂修煉,也掩飾不住震驚的神色,看在皇帝的眼裡也沒有放在心上,認為王相爺震驚和自己的震驚一樣,竟然有人夜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