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般的說道:“主母,請聽屬下直言,眼下的形勢,主上還是與諸國儘快聯姻為妙。冉家之前一向只娶世家女為妻,最大的原因便是害怕打破平衡,引來猜忌。這次主母進門,已經讓其他六國感到了深深的不安。尤其是周、魯二國,因上次的戰爭,已與冉家生了間隙。眼下,為安撫諸國,聯姻是最好的辦法。可如今,主上念及主母,非要將此事拖到您誕子之後。只怕在此期間,會與諸國間隙加深啊。依屬下之見,眼下唯有主母親自去勸說主上,才可令他改變主意。”
裴元山話落,見洛晨依然無動於衷的樣子,心中一急,繼續說道:“主母,不過是幾個妾室而已,即便貴為公主,也絲毫影響不到您的地位。至於嫡子之事,依主上對您的寵愛,便是有再多的女人進門,您也無需擔憂。此次若是主母能勸得主上,必會成就您賢良大度之名。於冉家,於主母,都會是一件美事。還望主母能好好思量考慮。”
洛晨嗤笑一聲,笑容略帶冷意,“我真的不明白,七國之間相互聯姻已成常態,可還不是照樣連年戰亂。即便如此,竟然還有人覺得聯姻有用,對此事樂而不疲。再說如今我已為冉家主母,諸國再把女兒嫁入冉家為妾,真就能達到平衡安穩了嗎?”
裴元山一愣,隨即不甚贊同的搖了搖頭,“主母此言差矣,或許將公主嫁入冉家為妾,無法使諸國感到安穩,但若是不嫁,那將是大大的不安。皇室公主眾多,個別的一兩人,也並非十分在意,若能在冉家取得一席之地,必是意外之喜。若是不能,也並沒有什麼損失。更何況,聯姻與否,更多是表明一種態度。聯姻習俗傳承千年,必有其道理深意。政治上的事情,也並非是簡單的一言兩語便可說清的……”
聞言,洛晨再次一笑,似嘆似諷的說道:“總而言之,冉家與諸國的聯姻勢在必行,就算主上現在拖延,他日等我誕下嫡子後,也必會將其完成。說不定主上還根本拖延不到那時,便會在壓力之下,應了諸國所求。到那時我更是顏面無存,倒不如現在主動促成此事,還可落個賢良之名。你之所言,是否便是此意?”
“正是……”裴元山躬身拜了下去。
在他看來,此事由洛晨出面確實最為妥當。既能化解冉家之危,安撫諸國的猜忌,也能保全她自己的面子,成就一片美名。所以他提出此議之前,有八成把握洛晨會依言而行,但現在不知為何,他竟隱隱感到了不安。
“你先下去吧……”洛晨重重的嘆了口氣,聲音頓時參雜了倦意。
“是。”裴元山略帶擔憂的看了洛晨一眼,便依言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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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房門被關上,屋內又陷入了一片安靜……洛晨伸手掐了掐眉間,又倒了杯水喝下後,便起身走至床邊,疲憊的躺了下去。今日之事對她的衝擊太大,她需要好好的消化一下。她要讓自己冷靜下來,分析一下現在的形勢,尋找一個解決的對策。
然而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儘管洛晨極力讓自己冷靜,可腦中依舊雜亂不已,只有一個聲音在不斷的迴響著,他要納妾,那個人是會納妾的,雖然這次他暫時推拒了,但也只是暫時而已……
之前她並非沒有想到過這種情況,但說她愚鈍至極也罷,自欺欺人也罷,最後她還是選擇了相信他。那現在呢?現在便無法再相信了嗎?
如此輾轉反側到天色漸亮,洛晨的心中竟是越來越亂,最後她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即便是到了現在,她還是想繼續相信下去,心中僅剩的那一抹僥倖告訴她,或許是那屬下誤會了他的意思,或許一切都只是個誤會而已,或許他說要等她誕子後再納妾,不過是搪塞姜皇的藉口罷了。她要當面問問他,她要親耳聽他說出才能死心……
想罷,洛晨起身給霍振海和裴元山等人留了一張紙條,便衝出了房門,騎馬而去了……
初冬的清晨還煞是寒冷,洛晨賓士在山道上,呼吸著迎面而來的寒風,心中竟還是無法冷靜下來。隨著離那人越來越近,她反倒有些害怕了起來,握著韁繩的手,竟是越來越用力。
如此縱馬狂奔了三、四個時辰,她終於在晌午時抵達了那群山環繞中的,如宮殿一般氣勢磅礴的冉家府宅。
下人們一見是她,連忙迎了過來。洛晨翻身下馬,詢問過冉之宸的位置後,便向著主院匆匆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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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中,冉之宸與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