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箏聽見林老太太的話,眼睛一亮,轉過頭瞟了齊慕陽一眼,心裡有些詫異,倒沒想到齊慕陽沒有告狀,居然還隱瞞了這件事。
“都是我的錯,連累表弟,還害得他受傷。”
蘇烈端坐在楠木交椅上,眼神中透出一絲歉意,又說道:“不過也多虧表弟,我和妹妹才擺脫那夥地痞。”
表弟!
林老太太眼神一冷,低頭端起案几上的茶杯,心裡卻是在冷笑不已,什麼表弟,八竿子都打不著的親戚,居然還稱慕陽表弟。
蘇家兄妹是邢家邢大老爺的外孫女,他們也是邢老太太侄外孫女。
齊慕陽自然知道林老太太不喜西府,至於邢家都不算親戚,更別說蘇家。
林老太太不待見邢老太太,自然也不待見蘇家兄妹,轉過頭望著齊慕陽,看著齊慕陽藏在袖子裡面的右手,很是擔憂。
她之前聽齊慕陽的話,以為不過是小傷,並沒有多想,但沒想到這裡面居然還有這麼一遭。
那馬車要是有個萬一,直接翻車,那後果可就真的不堪設想!
齊景輝當初便是墜馬摔死,這要是齊慕陽也出了意外,這齊家可就真的無後了!
因為這個緣故,林老太太更加不喜蘇家兄妹。
林老太太望著巧兒,叮囑道:“少爺右手的傷可要好好養著,等傷好了,再去仁和書院進學。”
巧兒自然恭敬應是,表示會好好照顧少爺。
“表弟進了仁和書院?”
蘇烈聽見林老太太的話,很是驚訝,他可是知道仁和書院有多難進,他父親一直逼著讓他考進仁和書院,卻是每一次都沒有考進,想他蘇家武將世家,一直都被看做是粗魯武夫,這聽見齊慕陽進了仁和書院,那可是天下學子都想進的書院,怎麼不讓他驚訝。
蘇箏也有些吃驚,狐疑地打量了齊慕陽幾眼,有些不服氣,想不通齊慕陽這樣的人居然也能進仁和書院,嘴上不說,心裡卻在暗自腹誹,肯定是撞了大運!
齊慕陽聽著蘇烈一口一個表弟叫著,十分親近,只覺得煩悶,他們之間的關係根本就沒有那麼好。
林老太太不喜蘇家兄妹,齊慕陽自然對他他們也沒有什麼好感,他身上的傷可還一直疼著。哪怕是身上的傷好了,他也不是那種好了傷疤,便忘了疼的人。
雖說林老太太不滿齊慕陽瞞著她受傷這件事,但她也不會責怪齊慕陽,只是心裡想著以後齊慕陽出去,一定要派更多的下人保護,若不然真的出了事,那可就後悔莫及。
沒說幾句話,林老太太就打發了蘇家兄妹,不想和他們多說,不過嘴上卻是吩咐齊慕陽好生招待他們兄妹二人。
至於,齊慕陽右手的傷,林老太太也不打算再去追究那些下人的過錯。畢竟齊慕陽瞞著,就是不想讓這件事鬧大。
不過就算是這樣,她也要好好敲打他們一番,決不能再有下一次!
……
蘇烈兄妹上門,齊慕陽只能接待,領著蘇烈兄妹去了陶然居。
看著面前這兩兄妹,齊慕陽也覺得頭疼,他昨日本就不想多生事端,才沒有和蘇箏爭執,現在他們又巴巴地跑上門,都沒有看出老太太對他們很是不喜,一點眼色都沒有。
這若是換了別人,只怕早就託辭離去。
蘇箏好奇地看著齊慕陽的書房,看著這滿屋子的書籍,心裡很是驚訝,她雖然不喜讀書,但心裡也佩服那些刻苦讀書的人,轉頭瞧了瞧齊慕陽。
一見齊慕陽盯著她和三哥,眼神有些奇怪,望了一眼自己身上衣著打扮,不再是昨日那套男裝,而是一襲豔紅繡花長裙,女兒裝扮。
“一直盯著我幹什麼?”
蘇箏眉頭緊皺,警惕著問了一句。
齊慕陽搖了搖頭,不想多說,只是吩咐丫鬟給他們上茶。
蘇烈一聽蘇箏還是這急衝衝的口吻,心裡窘然,一拉蘇箏的衣袖,望著齊慕陽,笑著稱讚了一句,“表弟,你這陶然居還真是清幽別緻。”
“這有什麼,邢家表哥的院子比這還要好!”蘇箏聽著蘇烈的話,眼珠子一轉,立馬反駁,不屑地說道。
齊慕陽不置可否,他已經知道面前這兩兄妹的性子,又說道:“你們今日上門道歉,我已經知道。昨日的事已經過去,這件事不用再說,你們也不必感到不安。”
“不安——?”
蘇箏坐在椅子上,剛端起丫鬟奉上的熱茶,聽見齊慕陽這話,噗嗤一笑,手中的茶杯晃動,險些摔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