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笑了,榛子靠在丈夫肩上,秦清感覺到妻子的依賴才道:“這件事你就別操心了,背後的人一個也別想跑,我就讓他們知道,什麼叫真正的以勢壓人?”
“定北侯府的三公子?不是說定北侯府已經是空殼子了?”榛子故意相問,秦清笑了,這笑容瞧在榛子眼裡,竟有幾分調皮:“定北侯府再是空殼子,也是很多人惹不起的。再說了,現在和原來不一樣了。”
榛子嗯了一聲,秦清摸著妻子的頭髮,榛子突然道:“還不曉得婆婆知道了這件事,又會怎樣發作呢。”
秦清笑了一聲就道:“你放心,不會的,娘就算再發作,也不會發作到你面前。”其實榛子是真心不怕定北侯夫人的發作,可是得到丈夫的保證還是很高興,能這樣信賴一個人,其實還是很好很好的。
到了家早有定北侯府的人等在那裡,見了榛子和秦清下車,那人就急忙迎上前:“三爺三奶奶安,太太聽說了,擔心的不得了,特地派小的來問問情形,還帶了些藥材來。”
秦清讓人扶了榛子進去才對管家娘子道:“我曉得了,這會兒我就跟你回去侯府給娘問安。”
“那三奶奶呢?”管家娘子來的目的,可是為了把榛子也帶回去,秦清怎不明白,笑容並沒到達眼底:“三奶奶受了驚,需要歇息,還是我去吧。”
管家娘子啊了一聲,秦清已經重新上車:“再晚的話,就宵禁了。”管家娘子只得跟在後面。
秦清一進侯府,定北侯就迎上前:“你回來做什麼?你孃的脾氣你又不是不曉得,你這會兒不該在家裡陪媳婦才對嗎?哪有跑回來的道理?”
“爹孃也會擔心兒子,兒子這才趕回來。”秦清一句話就把定北侯的怒火給消了,他把聲音壓低一些:“你娘已經怒了好久,說別家府裡的兒媳們,捆一塊也沒惹出這樣的禍事來。”
秦清對父親露出一個瞭然的笑,就往定北侯夫人的上房來,丫鬟打起簾子,秦清剛走進去,就見定北侯夫人坐在那垂淚。秦清上前行禮,定北侯夫人瞧見自己兒子那淚落的更兇:“你回來做什麼?不是該陪你那個最好的兒媳?”
這氣,只怕定北侯夫人已經從那次定北侯太夫人訓斥時就壓著的了。秦清起身站在自己娘身邊:“兒子是娘身上掉下來的肉,兒子曉得娘擔心,自然也要回來先和娘問安。”
這一句就把定北侯夫人的怒氣給消了不少,她讓兒子坐下:“我曉得我不該怪你,可是……”
秦清已經握住自己孃的手安慰:”娘要說什麼,兒子明白,可是夫妻,是禍福與共的。〃禍福與共也不是這樣的,定北侯夫人還要繼續反對,秦清看著自己的娘,聲音還是那樣平靜,但話裡的意思不容拒絕:”娘,兒子一直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129
秦清的聲音並不高;定北侯夫人看著兒子;秦清的眼神十分堅定;這種堅定讓定北侯夫人嘆氣,接著定北侯夫人道:“我也曉得,說也白說;這些年來;三奶奶和你之間;難道我還看不出來嗎?可是我只是個疼兒子的娘。”
秦清屈膝半跪下來:“孃的心,兒子十分明白,兒子已經;實實在在長大了。”這話讓定北侯夫人再說不出話來,過了許久才道:“既如此;你今日可受到什麼驚嚇?”
“沒有,娘,兒子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別說兒子,就連孩子們都只稍微受到一點驚嚇,並沒有哭。娘,”秦清一聲聲喚娘,讓定北侯夫人閉了下眼,接著就點頭:“以後你們行事,要記得我們倆老,千萬不可……”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損之不孝。娘,兒子記得這話的。”秦清的話讓定北侯夫人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笑,早該隨他們去,早該放手,而不是還心有不甘。
秦清把孃的手握的更緊,心裡長舒一口氣,從此之後,娘就真的能意識到,自己已經是娶妻生子的人,不再是孩子了。
“誰在外頭?”門外傳來很小的一聲,這讓秦清皺眉揚聲去問,接著簾子掀起,一個婆子走進來:“太太,老太太那邊遣人來問了,說三爺可受到驚嚇。”
見定北侯夫人面上閃過一絲不悅,秦清忙道:“祖母疼兒子也是平常事,娘,兒子會去和祖母說。或者,我們一起去。”此刻定北侯夫人只覺得兒子十二分的貼心,就著秦清的攙扶站起來:“好,我們一起去。”
看見兩母子走進來,定北侯太夫人唇邊閃過一抹笑,問過秦清詳情,也就讓秦清回去。定北侯夫人卻沒有離開,定北侯太夫人看著兒媳,過了許久才道:“媳婦啊,兒孫自有兒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