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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曉喜笑難禁。眼看著柳雲濤自鳴得意的樣子,王淑芹嬌嗔道:“別這麼得意忘形的把事情全當成自己的功勞,這可全都是我們娘們孩子的福氣!瞎臭美什麼?”

柳雲濤的口腹大,家中的餃子又可口,一口一口地咬下去,再也顧不上辯論了。等到王淑芹和柳鶯、柳曉母子三人都已吃飽,他自己仍然不緊不慢地把餃子一個一個向口中塞。說起家中的親朋故舊,,王淑芹突然醒道:“最近老家有好幾個朋友打電話來問你,問你到底幹什麼去了?原來電焊網廠的蘇總接連打來了幾次電話,說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你!等吃過飯後,你給蘇總回個電話吧!省得人家一次一次再來找你!”

柳雲濤聽著,一邊嘴裡吃著餃子,一邊心裡在想:“自打自己下崗後,好多老朋友都不待見了!還有那些人會打電話來聯絡呢?不過,這蘇義志是個鐵桿兒的老哥們兒,人家可向來沒有下眼瞧過自己,還是及早給他回個電話為好!”他用心地猜想著蘇義志來電話的真實意圖,驀然間神思一轉勾起了他深情的回憶。

蘇義志是柳雲濤的故鄉金海市的名人!相當年曾是環渤海經濟圈中名噪一時的明星企業家。他長得一個瘦高挑兒,走路總是愛挺著腰板,說話總習慣指手畫腳,頭頂上蓬鬆的濃髮總是愛向後梳著,特別富有其個性特色。他又總是愛舞文弄墨,從他那兩隻眸子中所透射出來的熾熱而又堅定的目光當中,總讓人感覺到有一種豪放的詩人氣質。這個在腦海裡晃動的身影,就是柳雲濤心目中的蘇義志。

第十九回(8)石破天驚朝臣說襟報 燕語鶯啼野老敘天倫

第十九回(8)滅頂之災

蘇義志時下已年近七十,退休已有十來年了。屈指算來,柳雲濤與他相識已有二十多個春秋了。那是在上世紀七十年代末,當時的金海市還沒有撤縣建市。其時,柳雲濤在縣政府擔任工業秘書,是縣長們屁股後面的跟屁蟲。因為梁州市要召開下屬十七個縣市農場的工業學大慶先進代表會議,指定要金海市紅星機械廠的廠長在會上發言介紹先進經驗;並要求提前將發言材料送梁州市工業學大慶辦公室去修改。為此,縣長親自點將讓柳雲濤和紅星機械廠的代表同去梁州市送材料。而紅星機械廠當時委派的代表就是蘇義志。由於這個機緣,兩個素不相識的人便打上了交道。

兩個人都是靠耍筆桿兒吃飯的人,和尚不親帽兒親,一見如故,便交上了朋友。其實就年齡來講,蘇義志大柳雲濤將近有二十歲,當應屬算是忘年交了!

當時,出任紅星機械廠辦公室副主任的蘇義志才剛剛經過落實政策,被摘掉了扣在他頭上十多年之久的“現行反革命分子”帽子;說話時總象在老鼠身後跟著個貓似的,小心謹慎之極。十年“*”中一場橫禍降臨到他的頭上,劫後餘生,他不得不時時警惕夾著尾巴做人!

蘇義志出身於當地的一個書香門第。祖父是位清末的舉人,父親是位鄉村教師。在過去那個年代,家中沒有錢的人是讀不起書的;雖然蘇氏家族傳至他父親一代已是家道中落,到一九四六年土地改革劃定階級成分時仍被劃成了上中農。

在上世紀五十年代末如火如荼的“大躍進”尚未形成燎原之勢以前,蘇義志初中畢業。後又經會計訓練班培訓,在當時的縣手工業聯社謀得了個財務會計的差事。在“總路線、大躍進、人民公社”三面紅旗席捲神州大地的時候,縣政府組建紅星機械廠,他便被委派到紅星機械廠擔任了財務科長。

由於他的家學淵源,他非常喜愛舞文弄墨。工作餘暇常常感事抒懷地寫些詩詞歌賦聊以自娛。他萬萬沒有想到,在史無前例的“*”中,他這些自娛自樂的小東西竟都成了他反黨反社會主義反革命的罪證!他因此被打成了“現行反革命分子”,傳送到烘爐車間去勞動改造,與漆黑冰冷的十八磅大鐵錘相依相伴了一十二年。直到一九七八年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撥亂反正以後,才得以申請落實政策;之後又折騰了好長時間才得以徹底*,摘掉了“現行反革命分子”的帽子!

其實,他的這段不幸的人生遭遇,不僅是他自作自受的結果,也是命運使然。本來,他自己寫就的詩詞歌賦是向不示人的,因為他自命清高,不屑與下里巴人為伍。可偏巧有一次沒留意,把集詩的筆記本落到了辦公桌的桌面上,又碰巧被前來找他報銷旅差費的業務員給翻到了。這一下可惹了大禍!

當時正值月末,工業局的財務科劉科長打電話催他過去送財務報表;因為催要的急,他想也沒想便把整理好的財務報表拿在手裡走了出去。從他的辦公室到馬路對面的工業局財務科不過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