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又有什麼難題擺在我們面前,我們卻絲毫不知。也許生活就是這樣,雖然和大多數人的經歷與生活方式不同,但任誰都是一樣,日子嘛,總是問題疊著問題,麻煩跟著麻煩。
司徒的桌子上放著兩張紙,其中一張是白紙,上邊密密麻麻的寫著一些字,就好像草稿一般。另一張則是重慶地圖,這樣的地圖在重慶任何一個旅遊地點都能夠免費拿到。司徒讓我們坐下,然後跟我說,我現在大概猜到這次那四句詩的準確含義了,看樣子咱們先前還真是走了不少彎路啊,幸虧你剛才在電話裡追問了我一句,否則可能到現在咱們都還跟個無頭蒼蠅似的瞎撞呢。我不解的問司徒,我剛才追問你什麼了?司徒說,你說的讓我仔細想一下那虎頭巖當中的玄妙啊,我想到了臥虎,然後想到了白虎,一個是五行,一個是四方獸,繼而我就聯想到了一個大局啊!
司徒刻意把大局兩個字加重了語氣,就好像我光聽就能感覺到很大似的。他倒是因為破了局感到高興,沒曾想我和胡宗仁現在都心裡忐忑著呢,要說忐忑,恐怕胡宗仁比我嚴重,因為畢竟是他的事,而此刻他正伸手在自己手腕上來回扣著,手腕上,就是當初留下的那道抓痕。
司徒說,你們還記得嘛,早前咱們分析這首詩的時候,想到了一把七星劍,劍尖和劍柄的位置分別指著虎頭巖和江北城,而劍把則是較短的兩側,一個是洪崖洞,一個是東水門,原本我這麼分析其實在當時看來算是最合理的,但是現在我發現咱們完全想錯了。胡宗仁點點頭說,這個之前他也私下問過趙婧,但是趙婧的反應來看,她似乎不知道這把劍。司徒把手指著地圖說,這圖上的幾個圈,就是我標註的這首詩裡,那四個地方的位置,你們看看。
司徒說指著洪崖洞說,道家講五行生剋,生為迴圈呼應,克為剋制,任何一個陣法都無非這兩種目的。水是阻斷,是鴻溝無法跨越,但是此處正在修建的兩座大橋,恰好把這原本該阻斷的東西給連通了。司徒指著洪崖洞說,這裡的千廝門大橋(當時還在建中),接著又指著東水門說,這裡的東水門大橋(當時在建中,如今已落成通車),一旦延伸出去,這四個地方就成了一個等距的十字,如此一來,當初咱們說的寶劍這種說法,就自然不成立了。而這十字交叉的中間,就是整個渝中半島,我們都知道,渝中半島是一個長條形的,好像一根舌頭,但正因為剛才你追問了我關於虎的問題,我突然想到,會不會是在指四方二十八宿?
四方二十八宿,我是聽說過的,但是由於對於風水佈局瞭解甚少,也就沒深究。司徒說,按照南北關係來看,這虎頭巖位於西方,恰好就是“西之白虎位”,不碰巧也有個虎字嗎。洪崖洞是北門玄武位,臨近江邊,而玄武本為蛇龜獸,龜是水生,蛇為旱生,洪崖洞原本有懸崖,懸崖上有崖洞,有句俗話,叫做是龍就上天,是蛇就打洞。玄武位的屬性本是水,而洪崖洞這個地方原本就道城門,叫做洪崖門,洪崖門是一道閉門,從不開啟,正因如此,就在風水上形成一個阻斷,讓這個地方有水而不濫,有兵而不破。
我微微點頭,聽得一知半解。司徒對於道家文化的造詣是我望塵莫及的,所以他這麼說,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司徒接著指著東水門的地方跟我說,這是南面,也是一道,城門,但是卻是一道開門。位置來說當是南之朱雀,屬火。因為這個地方的開門長期作為取水救火的地方,所以屬性位置可謂搭配得天衣無縫。
司徒眼裡閃光,興奮異常。我很少看到這樣的他,就好像是一個武林高手突然看到了一個失傳已久的武學秘笈一樣,充滿了喜悅,要知道他這個階段的師傅,要找到對手是相當困難的,如果找到一個,雖然不見得會成為朋友,但是一定會大加讚賞,就如同當初司徒能夠和付強分屬道義的兩端,卻能夠點燈促膝長談一樣。是敵人,更是可敬的對手。
我接著讓司徒說下去,這南朱雀北玄武都齊了,那麼左邊則是你們這次要遇到的白虎,白虎為金,金意為“兵”,因為兵器都是金屬的嘛,對方之所以特別標註了“虎頭巖的巖”這幾個字給你們看,一方面是為了告訴你們,這次的事情和早前的那首詩有關,另一方面則是在提醒你們,這個地方的這次案子,必然是一場惡戰。
聽到惡戰這倆字的時候,我背心微麻了一下,這些年我經歷過無數惡戰,從起初的奮勇直前,到現在的疲態重重,這當中自然有我不斷磨練後早就的厭倦,更因為自己實在無法承受那無休止的全套和挑戰,師傅早年告訴我,鬼其實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人心。所以這麼多年來我認識到一個真理,往往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