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怒了,她打算把那個拖把頭給拉到屋裡來,不管是不是晚上了,準備去挨個敲樓上的門了。可是就在她搭著板凳伸手去拉那個拖把頭的時候,她卻突然覺得不對勁了。
說到這兒的時候朱大姐和很多第一次遇到這類事件的僱主一樣,也許是因為回憶得太過於具體,免不了再把自己嚇到一次,於是她打了一個冷戰,坐在一邊的黃先生愁眉苦臉的拍著她的肩膀安穩她。朱大姐咬著嘴唇張不開口,於是胡宗仁對她說,沒事,這兒大家都在,你只管說,也只有你說清楚了,我們辦起事來才會少走一些彎路。
朱大姐冷靜了一下說,當時她剛剛抓到那個拖把頭的布條的時候,她覺得手感不對,仔細一辨認,發現那根本就不是拖把,而是頭髮。朱大姐說,是一個女人的頭髮,很長,好像頭下腳上似的,頭髮絲一把一把的垂了下來。而且她捏到的時候手裡是溼漉漉的,她察覺到那是頭髮絲的時候,下意識的嚇得鬆開了手,卻發現那頭髮絲上溼漉漉的並不是汙水,而是血。朱大姐說,當時她就尖叫一聲嚇得從板凳上摔了下來,坐在地上一邊後退一邊盯著那些懸掛在自己雨棚上的頭髮絲,只見那些頭髮一點一點慢慢的往回縮,速度很慢,而即便是朱大姐並不想看,卻始終沒辦法把眼光給移開,直到頭髮全部消失在雨棚的邊緣,就好像有人把它給拉走了一般,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從那個豁開的小口子那兒,出現了一直睜得圓圓的,盯著她看的眼睛!
朱大姐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那隻眼睛我這輩子都忘不了,當時那隻眼睛外邊,還有一些打溼了的頭髮,那感覺就像一個淋了雨的女人,在一個小口子那兒盯著你一樣,太可怕了。說完這句,朱大姐的雙手也開始發抖,因為她端起茶杯的姿勢已經告訴我她此刻非常害怕。換成誰我想都是如此,尤其是這種一輩子難得見上一次鬼的人。
說實話,我也有點被朱大姐說的內容嚇到,可是在客戶面前如果你不裝得淡定一點的話,就太不專業了。胡宗仁問朱大姐,那後來呢,那個眼睛盯著你看了多久?朱大姐搖搖頭說,就那麼一小會的時間,因為自己看見那隻眼睛的時候,嚇得尖叫了起來,然後拼了命的朝著老公的方向爬去,等抱到了老公之後再回頭去看,發現那隻眼睛已經不見了。朱大姐說當時自己是被嚇慘了,說什麼都不肯再在屋裡住下去了,但是黃先生卻一直寬慰她,說是不是工作壓力太大產生了幻覺,她當時懶得和黃先生解釋這麼多,放下狠話非走不可,於是黃先生只好順著她,兩口子簡單收拾了一下,叫上還在睡覺的孩子,連夜出了門,到外邊住酒店去了。
胡宗仁說,所以從那天以後你就再也沒見過那個東西了是嗎?那你幹嘛還找我們來?朱大姐皺眉說,即便自己百分之百的確定自己是撞鬼了,但是說什麼這房子也是自己花了全部積蓄買下來的啊,自己雖然是個商場管理,但是收入也不見得比其他人高很都,自己的丈夫是個公交車司機,收入情況完全在於這條線的客運流量大小,所以夫妻倆雖然日子不算過得緊張,但也絕對沒到連房子都不要的地步。她告訴我們,那天以後過了幾天,她和黃先生四處託人打聽懂行的人,找來了一個道士,進屋就說這房子煞氣太重,七日之類若不盡除的話將來必有大禍一類的話,於是在屋子裡神神叨叨的弄了很長時間,在每個房間和門的入口上方,都貼了一張符咒,在夫妻倆的臥室也就是撞鬼的那間房間,還專門把窗戶給牢牢關上,然後像封條似的貼了符咒,囑咐他們千萬不可撕開。於是夫妻倆又半信半疑的搬了回來,起初的幾個晚上自己壓根就不敢回房間睡,一家人都在客廳打地鋪,後面幾天膽子大一點了,回屋卻睡不好,總擔心半夜的時候被什麼東西給驚醒。
朱大姐說,就在昨天晚上,本來這麼長時間沒動靜還以為那個道士的符起了作用,卻又在半夜被那種莫名其妙的聲音給驚醒了,但是這次自己長記性了,知道這聲音出現了肯定沒有好事,於是不敢睜眼,只是裝作沒聽見似的緩緩轉身面朝著丈夫,然後輕輕把黃先生給搖醒,對他說,外邊又有聲音了,我不敢看你幫我看看那是什麼
說完朱大姐縮在被子裡瑟瑟發抖。胡宗仁問黃先生,那你看了嗎?看見什麼了?黃先生臉色慘白,看上去也是被嚇壞了,但是他故意裝作鎮定的樣子說,我看見一個只有半截身子的人,從肚子的位置開始,倒掛在我家的雨棚上,雙手吊著,就好像那些受訊的人,但是腦袋卻不是倒著的,而是好像努力想要扭正,看著屋裡,滿臉是血的女人。
黃先生說,而且她的肚子上,還有條長長的口子
第三十九章。【案七】重要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