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雲散了,只不過,黑楚文始終惦記著地下的那塊古木。
這一天上午,付局又來電話了,沒辦法,他只好穿上警服去醫院會會那個幸運兒,新的宗雲海。
醫院門口的對視,讓黑楚文察覺到這個宗雲海是個足夠讓付局興奮的傢伙,他一身的邪氣中夾帶著與眾不同的正氣,而這正氣中還有一些渾濁不清的獰壞,這樣的人用好了他就是最佳的武器,用不好,就能反咬你一口,讓你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黑楚文不喜歡這個宗雲海,具體原因他也說不清楚,若是真要讓他針對這個新品種說點什麼,他只能說,對宗雲海只有研究興趣。然而,正是這個他所不喜歡的人,為他帶來了新的生活,其效果還是立竿見影的。
黑楚文沒想到回到警察局就看見了祁宏,可能是大半月沒見吧,祁宏對他的態度又回到了以前的模式。
電梯門口,祁宏像只炸了毛了小獅子瞪著他:“離我遠點,掃把星。”
“我要進電梯,能不能請你讓讓路?”
嚇!祁宏厭煩地瞪了一眼,閃得比兔子還快。黑楚文悠哉地進了電梯,不介意被當成掃把星看待。
“等等。”門口的祁宏突然開口,還回了身一臉戒備地看著。
黑楚文微笑著,問道:“你心情不好?”
“換了誰都會這樣。我想問問你,夏凌歌的傷怎麼樣了?”
“康復中。”
“那,那……”
看祁宏吞吞吐吐,黑楚文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
“祁律師,你想知道我朋友那件事後來怎麼樣了是不是?”
被說中了心事,祁宏倒也不覺得尷尬,大大方方點了頭,等著黑楚文的回答。他心裡確信,黑楚文一定會告訴他。
“祁律師,看看你這臉色,已經有好幾天沒休息好了吧?怎麼,宗雲海一身的麻煩還不夠你煩的?”
“你!”
就在祁宏火氣衝腦的時候,突見黑楚文伸出手抓住了自己,吃不住他的力氣被扯進了電梯裡。門,叮咚一聲關上了。
“你幹什麼?”掙不開他摟在腰上的手臂,祁宏使勁扭著身體叱問他。結果,就看見了他含笑的表情和溫柔的眼,頓時愣住了。
“很久不見你了,怎麼這麼憔悴?宗雲海的事很棘手吧,真是辛苦你了。”黑楚文的關心是真誠的,為了他而心痛也是真誠的,只是,無法有進一步的體貼。如果做什麼都被在允許之內的話,黑楚文馬上就會帶著他走,找個穩妥的地方把他藏好,穩妥地把他養得白白胖胖,穩妥地……
“放開。”祁宏推著黑楚文,卻不敢再看著他的眼睛。
“宗雲海的事你怕是要多辛苦了,如果有需要,隨時可以找我。”
“別開玩笑,你是警察。”
“對你來說可以不是。”
胸口的部位突然變的火熱起來,祁宏利落地抬起頭,告誡黑楚文:“不要在我身上打主意。”
“怎麼,我看起來像是心懷不軌?”
“沒有鬼你這手幹嘛還摟著我?”祁宏心說,本大爺一向是上位的主兒,要摟也是我摟著你!
“那換你來摟著我。”
黑楚文像是瞭解祁宏在想著什麼,拉著他的手就纏在了自己的腰上,看著他驚訝的表情,黑楚文心想:不知道上回撒得魚餌他吃沒吃,按照他這個性格來說,不吃就怪了。
黑楚文心裡琢磨著如何把祁宏套牢,卻不知,他的行為已經把人家把氣得想揍他一拳!不過,黑楚文懂得把握時機,趁著祁宏要發火之前,突然轉了話題,說:“那件事陷入了僵局,我們需要調查的就不下百人,每一個都不是簡單人物。”
改變的話題引起了祁宏的興趣,想要找回失去的記憶,就要在黑楚文身上下功夫,現在稍稍給他點陽光也是必須的。於是,祁宏說:“當初我就說過,你朋友一定是惹上了官方的麻煩,你們想要調查清楚,這麼幹是不行的。”
黑楚文故意露出詫異的神色,虛心討教,問:“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呢?”
“我先問問你,你這個朋友還在被監審期間嗎?”
“是。”
“一直很老實?”
“非常老實。”
祁宏思量一番,說:“讓你朋友出來吧。現在的事處於一種膠著狀態,你朋友一直很本分,一旦他突然出現,對方就會以為他找到了某些線索,就算沒有立刻採取行動,也會明裡暗裡的展開監視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