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皇天。。。。。。。這是段爺和賽秦瓊手底下的人出城跟人硬碰硬去了?死傷了這好些人,四九城裡今兒還不得炸了營?”
“誰說不是呢!聽我那遠房侄子說,昨兒晚上跟段爺和賽秦瓊的人馬廝拼的。是口外的一股綹子,足有小一百號人丁。本打算是在四九城裡綁個大戶勒索錢財。可沒想到踩盤子的時候露了馬腳,這才叫段爺和賽秦瓊的人馬給盯上了!”
“口外的綹子奔四九城裡發財?這可倒真算是個新鮮事兒?就這剛開年的檔口,哪家買賣鋪面、大戶人家也都是拿錢出去辦貨做買賣,家裡頭哪兒能有存著的多少現錢呀?!這口外的綹子還真是。。。。。。四九城裡的買賣路數都還沒鬧明白,這就想撞了四九城裡發財?”
“可見得還得是那句老話——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聽說那綹子裡小一百號人丁全都叫段爺和賽秦瓊的人馬給裹住了下死手。也就有十來個命大的主兒趁黑溜了,算是活了條性命!其他的。。。。。。”
“這世道可不就這樣麼?人心不足蛇吞象,光想著嘴不顧肚子,沒有金剛鑽都想著兜攬瓷器活兒。到了可好,命都搭進去了。怨誰呢?!”
這邊廂有四九城裡聽見了昨晚槍響動靜的住戶議論紛紛,生生就折騰得被議論著的段爺和賽秦瓊臉對臉打了一連串的噴嚏!
就昨晚上那場亂仗打下來,且不論鐵槍綹子裡的人朝外撞的時候弄死了多少巡警和賽秦瓊手底下的青皮混混,光是巡警和那些個青皮混混之間一陣亂打,已然就叫賽秦瓊手底下的青皮混混躺下了七八個,原本把五通廟裹得緊緊的鐵桶陣也就此鬆動開來。
再等得鐵槍綹子的丁夥亡命朝著五通廟外面一衝,樹林子槍聲不斷、刀光四起,慘叫哀號此起彼伏。好容易等場面消停下來一瞧,鐵槍綹子裡的丁夥生生跑了十好幾個,巡警和青皮混混倒是死傷了好幾十,連段爺胳膊上也都不知道叫誰摸黑賞了一槍,擦著胳膊上的骨頭穿了個窟窿眼!
而賽秦瓊也好不到哪兒去,也都不知道是四九城裡的巡警還是鐵槍綹子的丁夥下的手,賽秦瓊臉上愣是叫賞了一記狠的,剛好把賽秦瓊一隻耳朵給削下來還不算,捎帶著愣是把賽秦瓊的肩胛骨給劈裂開了三分!
坐在四九城中紅傷大夫的剛叫硬砸開了門的醫館裡邊,段爺捧著用布兜兒吊著的左手。擰巴著脖子朝賽秦瓊喝道:“我說賽爺,我要不是認識您這麼多年,我都真覺著您昨兒晚上是領人出城給我擋橫的?!原本我手底下的人都已然把要拿的人犯給包了餃子,可叫您手底下那些個青皮一撞,生生就把我這甕中捉鱉的局面給攪合成了一鍋粥!這事兒。。。。。。。您給我說道說道?”
敞懷披著件大襖,賽秦瓊疼得一副呲牙咧嘴的模樣。可話裡頭卻丁點軟和的意思也聽不出來,一樣是擰巴著勁頭朝段爺冷笑道:“段爺,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許您半夜上城外邊辦差,就不許我們兄弟出城辦事?明白話告訴您,您拿著的那活口我可瞧見了,架子車上剛從地裡刨出來的玩意也都叫我手底下兄弟看了個明白!就那些個玩意,可都是我平日裡辛辛苦苦攢下來的貼身體己,您橫是不能就這麼揣了腰子?”
眼睛一瞪,段爺像是叫火燒了屁股似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賽爺。您可還真敢紅口白牙的當面胡唚?!那些玩意可都是爺一件件從。。。。。。從。。。。。。。”
眨巴著眼睛,段爺像是猛然間想起來賽秦瓊與菊社也有勾連一般,吞吞吐吐地止住了話頭。
只一看段爺語塞的模樣,賽秦瓊頓時來了精神,幾乎是直著脖子嚷嚷起來:“段爺,您自個兒的物件都說不出個來路,這可真不成話了吧?您還甭說我賽秦瓊不仗義,瞧著您好歹也算是在這事由上沾了手。找到的物件裡您挑個一兩件拿著玩,旁的您還給我就得。。。。。。”
狠狠一口唾沫啐在了賽秦瓊腳尖前面。段爺差不離都忘了胳膊上還留著個槍眼,晃著膀子便朝賽秦瓊撞了過去:“姥姥!那些個物件的本主兒就是段爺我,哪兒還輪得著你跟這兒起鬨?麻溜兒給我滾!要不然,惹段爺我一個不高興,立馬平了你那二尺五高的杆子!”
毫不示弱地犟著脖子,賽秦瓊下意識地伸手朝著自己後腰上摸了過去。口中也是高聲叫罵道:“放屁!甭瞅著你姓段的擱場面上裝得人模狗樣兒,私底下你啥樣,可著四九城裡誰不明白?!把你賽爺我惹毛了,把你這些年暗地裡乾的那些事兒朝著外邊一捅,四九城裡可有的是人等著抓你姓段的小辮子治你!你還甭跟賽爺這兒耍橫。賽爺手裡頭就有你當年幹那些破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