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還扯開了傢什囊護住了頭臉,怕是我們哥倆都得跟追過來的那幾個護院一樣,生生疼上半拉月才一命歸西!”
眼睛盯著不遠處燈火通明的暢罄園中動靜,相有豹依舊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隨口答應著嚴旭的話頭:“生生疼了半個月才壞了性命?那估摸著嚴爺您踩上的地蜂窩中生著的是黃尾地蜂,毒性都還算不得太烈,再加上沒尋著懂行的把式、合適的大夫,這才能傷了人性命。真要是撞見花尾地蜂。。。。。。。蟄上一口之後傷口麻癢難熬,恨不能把那蟄傷的皮肉都撕扯下來才能舒坦幾分。三天之內要是還尋不著對症的解毒藥物,神仙也都難救!”
探頭看了看褡褳裡邊越爬越歡實的地蜂。嚴旭差不離都要把攥在手中的小竹管捏成了兩截:“相爺,那咱們帶著的這地蜂。。。。。。”
“就是花尾地蜂。。。。。。。”
話沒說完,窗外猛地傳來了三聲響亮的唿哨聲。伴隨著唿哨聲響起,一直都盯著暢罄園方向動靜的相有豹頓時回過了身子,朝著很有些畏畏縮縮模樣的嚴旭低聲叫道:“嚴爺,我胡師叔那邊該是得手了。咱們這就動手!”
狠狠一咬牙,嚴旭重重地點了點頭,伸手從懷裡摸出來一副很有些陳舊模樣的牛皮手套,小心翼翼地將擱在窗戶下邊的褡褳提在了手中。
輕輕推開了窗戶,相有豹也是戴上了揣在懷裡的一副皮手套,這才接過了嚴旭提在手中的褡褳,慢悠悠地伸到了窗戶外面,輕輕地搖晃起了裝滿了地蜂的褡褳。
乍暖又寒,剛在屋子裡回覆了些活泛勁兒的地蜂叫冷風一激。頓時亂糟糟爬動著擠成了一團,全都想著要鑽進略微暖和些的蜂群中央。可在彼此爭搶擁擠之下,被擠出了蜂群中央的地蜂為求活命,也是憋足了勁頭玩命擠撞。不大會兒的功夫,已然就有那擠不進蜂群中央的地蜂暈頭轉向地爬到了褡褳外邊,再叫不斷搖晃著的褡褳折騰得直朝地上跌落下去。
也都不知道是地蜂天性使然,又或許是寒風中隱約傳來的蜂蜜與繭漿氣味作祟,從褡褳上摔落下去的地蜂全都拼命地伸展開了翅膀。跌跌撞撞地朝著暢罄園方向飛去。不過是一碗茶的功夫之後,相有豹提在手中的褡褳已然變得越來越輕。而從褡褳中飛出的地蜂,卻在黑夜的遮掩之下匯聚成了一股墨色暗流,直衝著燈火通明的暢罄園撲了過去。
使勁抖了抖手中壓根都沒剩下多少分量的褡褳,相有豹回手將空落落的褡褳扔回到窗戶下邊,翻手又接過了另一個頗有些分量的褡褳伸出窗外,再次輕輕地搖晃起來。。。。。。。
站在相有豹身後。嚴旭伸著一隻帶著皮手套的巴掌,閃電般地將幾隻暈頭轉向撞進了窗內的地蜂捏碎在指掌之間。而緊握在另一隻巴掌中的小竹管也早拔開了塞子,拿捏出了一副隨時要朝著相有豹和自個兒身上潑灑的架勢。
眼瞅著第二個褡褳中的地蜂也都朝著菊社方向湧去,相有豹仔細抖落乾淨了褡褳中僅存的幾隻地蜂,這才重重地喘了口氣。將空落落的褡褳扔到了窗下,翻手便將窗戶關了個嚴嚴實實,再又朝著嚴旭一點頭:“嚴爺,差不離能使喚上您手裡的傢什了!”
忙不迭地從腰間別著的傢什囊中取出了一支巴掌長短的空心燭,嚴旭小心翼翼地將那竹管子裡頭不多的暗黃漿液倒進了空心燭內,再將那空心燭點燃之後擱在了窗戶下邊,這才如釋重負般地長長地舒了口氣:“相爺,這趟活兒,可都比得上我當年夜闖四九城中恭親王內宅了。。。。。。我這渾身上下的汗都快淌到鞋底子裡邊了!”
眼瞅著那灌了藥水的空心燭慢慢散發出了一縷幾乎瞧不出顏色的青煙,相有豹卻是好整以暇地坐回了桌邊,朝著額頭上已然見了汗水的嚴旭呲牙一樂:“嚴爺,這也就是您頭一回伸手操持這調教玩意的活兒,心裡覺著不把穩也都尋常!眼下這些個地蜂已然散出去了,驅蟲的藥水也都使喚上了,您直管把心擱在肚子裡,咱們踏實吃喝著聽暢罄園中動靜就成!”
摘下手上帶著的皮手套朝懷裡一揣,嚴旭一屁股跌坐到了椅子上,端起已然有些涼了的老白乾一飲而盡:“相爺,我這兒多嘴問一句——就今兒晚上這活兒,到底是怎麼個門道?我可是親眼瞅著謝門神謝爺擱在老城牆底下挖出來的兩窩地蜂,捎帶手的還取走了地蜂蜜和一些瞧著像是僵死了的繭子。就憑著這壓根都沒調教過的玩意去收拾暢罄園中那些邪魔外道。。。。。。。相爺,這活兒把穩麼?”
同樣將擱在自己面前的一杯老白乾一飲而盡,相有豹一邊伸著筷子替嚴旭佈菜,一邊低笑著朝嚴旭說道:“嚴爺,您甭瞅著火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