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睡了好幾天?”皇帝手指撐著額頭,斜著眼睛,溫和地看著皇后娘娘,“朕昏迷的這些日子,皇后……你辛苦了?”
他因為睡得有些久,所以起不來,向皇后娘娘伸出手的那一刻,更說明了他此刻身體的虛弱。
不過皇后娘娘漠視了他的伸手,一臉淡然地起了身,拂拂鳳袍,若無其事,“陛下,臣妾想跟你談一件事兒。”
“皇后有話就直說吧?”剛開始,皇帝並沒有多想。
不料,皇后娘娘突然冷不丁地道,“陛下可否寫一道聖旨,將帝位傳給兗兒。”
如同一道猝不及防的天雷,皇帝的思緒被震地左右飄飛。
他愣在床上,因為昏迷多日,除了流食外,又未曾進食,導致他臉色並不大好看。
當然,皇帝臉色變黑,則是因為身前這個陪伴多年的皇后娘娘,同自己說的那一個要命的要求。
他不敢相信地瞪著皇后娘娘,“皇后啊,朕如今還沒有,你就這麼地迫不及待了麼?”
皇后娘娘不屑地諷刺道,“陛下,您可不要怪臣妾。如今,您身體大不如前,太醫院的太醫都說您時日無多,本宮這麼做,不過是更好地保護咱們臨淵國的江山罷了。更何況……陛下您一直以來,不是挺器重兗兒的麼?”
皇帝手掌重重地拍在床邊,因為怒火萬丈,他的半邊手掌都已經淤青,“皇后,皇后,你……你可是朕的皇后啊!朕還沒有……還沒有死,你……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兒!”
“是啊,陛下沒有死。所以臣妾為了夜長夢多,特地在陛下剛剛喝下的藥膳裡,加了一味致命的藥。現在還沒半個時辰,半個時辰以後,陛下就不用飽受病、痛的折磨了。”
皇后娘娘眼神裡帶著一抹奇異的色彩,她全身的輕鬆愜意似乎在皇帝喝下自己親手送上的毒、藥時,便更加濃烈了。
她一身輕鬆。
快慰無比。
皇帝難以置信地盯著皇后,手指伸出去,“你……你好狠的心?!”他拍著床,朝著寢殿外聲嘶力竭,“來人,來人……”
“陛下不用叫了,如今這殿外,都是本宮的人。”皇后娘娘慢步走到皇帝的跟前,長長的指甲滑過皇帝胸前繡著金龍的龍袍,“陛下,這些年你對臣妾的好,臣妾都記在心裡。您……放心,等您走後,本宮一定替你好好打理著臨淵國,待到兗兒帝位穩固後,本宮……就去陪您。”
皇帝雙瞳帶著深重的恨意,好像炸裂般,映襯在皇后娘娘的眼中。
在他絕望時,殿門外又響起了兵器交接之聲。
皇后娘娘哈哈大笑,“陛下,就算他們來了又如何,您一駕崩,兗兒照樣順理成章地登上帝位!”
皇帝正自無可奈何之時,殿門外,聲勢越來越大。不過片刻,禁軍統領蘇勝持劍大嚷道。
“陛下,末將救駕來遲,還望恕罪!”
“蘇勝,是……是蘇勝!”皇帝欣喜若狂地爬下龍、床,給自己穿鞋。
皇后娘娘看著皇帝,雖然心有困惑,卻依然覺得奇怪。
不等半晌,寢殿門被開啟,蘇勝統領劍指皇后娘娘的暗人,步步緊逼。
“蘇勝,快……快拿下這毒、婦!”皇帝食指定著皇后娘娘,口吻怨毒。
皇后娘娘看情況不妙,想著皇帝已經服毒,便又得意忘形地笑了起來,“哈哈,本宮被抓又如何,陛下,您總要死在本宮的前邊。”
不多時,門口一人提步而進。
殷切地呼喊著皇兄二字。
“是誰說皇兄中、毒的?”長公主緩步而入,臉上沾沾自喜地看著皇后娘娘,“皇后。你真以為剛剛喂皇兄喝下的有毒麼?”
皇后娘娘不覺遲疑,思索了下端藥膳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藥膳的確離開過自己的視線。
沒錯,是自己身旁的丫鬟。
不過她不敢相信。
“不可能,不可能。芳萍跟了本宮這麼多年,她不可能會背叛本宮的。”皇后娘娘手掌捂著胸口,難以接受。
長公主看了皇后娘娘,微微地動了動唇,“的確,你那丫鬟十分忠心。不過,你真以為,當時跟在你身邊的,是……是芳萍麼?”她拍拍手,讓人把那個假扮芳萍的宮女帶了進來。
沒錯,遠遠看去,那宮女同她身旁的芳萍的確有些相像。不過芳萍的眉心沒有……沒有那一顆痣。
“她……她不是芳萍,不是……芳萍。”皇后娘娘嚇地手指都跟著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