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這是夏天啊,再拖下去會化膿感染的,聽話,先去洗澡,等我幫你處理了咱們慢慢說好不好?”顯然被蘇君逸的暴怒嚇到了,周亦銘愣了愣,才開口說話。他有他的道理,即便被誤會了,也還是將她的健康放在第一位考慮。
只是,巨大的年齡差距始終是橫在兩人之間的溝壑,她堅持要心裡痛快了再考慮身體的傷,與他的想法背道而馳。
到了這個時候,蘇君逸已經認定了周亦銘是在說謊,是在拖延時間,然後他就可以像以前那樣,插科打諢或者用強吻轉移她的注意力,將這個話題徹底掩埋。
她忽然站起來,抓起手提包,冷冷的俯視著蹲在地上的他:“再見。”
什麼?周亦銘搞不懂怎麼變成了這樣,急忙起身撲上去擁住她:“婉寧,你不要嚇我好不好,到底怎麼了?你看看,腳上的血又在冒了,你要是想出去透氣,那也得等我給你處理好傷口啊。乖,弄好了我抱你一起出去好不好?婉寧,別走,別走……”
“沒什麼好說的了,這一招用的很好,不過對我已經不管用了。你不說就算了,我走。祝你們破鏡重圓,再見。”
蘇君逸直視前方,眼中沒有一絲神采,掰開周亦銘的手,她就那麼光著腳向外走去。
愣在原地,看著地上一個個血紅的腳印,周亦銘怒吼一聲:“你瘋了?我說了,給你處理好傷口再說,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你不疼嗎?你不疼我疼!你給我站住!”
衝上去,死死的圈住已經在旋門把手的戀人,周亦銘怒目圓睜,一聲聲質問:“你到底怎麼了?到底怎麼了?我不能讓你走,不能!你知道今天最高溫度會有多高嗎?37度!你想用這種方法折磨我嗎?婉寧,不要這樣,感染了就不好了,那可是腳底心,你會很長時間沒有辦法走路的。”
“關你什麼事?你去擔心柳如慧吧。我是不相干的人,跟你的業務合作也到此為止了,到時候還請你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幫我介紹個跟你差不多能幹的律師來——”
“蘇君逸!別太過分了!你到底要我怎麼樣?我不管,你不許走,等你的傷好了才可以離開!”周亦銘不再勸說,直接將人抱起走向浴室。
將蘇君逸放在凳子上,閉上眼,他雙手顫抖著幫她解開襯衫。在觸控到那光滑細膩的面板時,整個人都快要站不穩了。強忍著慌亂,幫呆坐著的她除去了衣服,他取下花灑開啟水閥,原本就已經調好了溫度的水灑下來,將他與她一同淋溼。
依舊閉著眼,想象著蘇君逸的位置,不時的挪動花灑,周亦銘的耳中,除了心跳聲再沒有了其他。
沖洗了十分鐘後,他轉身取來浴巾蓋在了她的身上,將她抱起放到床上,擦拭乾淨後,他別過頭去,將她用被子蓋好,這才起身去給自己換衣服。
整個過程,蘇君逸一動不動,她很想知道,拼著被他強佔了的可能,她也想知道,知道他到底會不會對她下手。
時間一點點過去,周亦銘只是安靜的幫她止血,塗抹消炎藥,又仔細的幫她綁上繃帶。
弄完了這一切,他才坐到床頭,看著目光呆滯的她嘆息:“婉寧,別挑戰我的極限,快說,你到底怎麼了?想聽解釋?我現在就跟你說好不好?你看著我,看著我!”
麻木的轉過頭來,蘇君逸目光飄忽的掃了他一眼:“我不想聽了。”
“……”周亦銘說不出話來,但是那粗重急促的呼吸聲,將他的憤怒暴露無遺。
兩個人就這麼僵了下來,她每天躺在床上發呆或看書,時不時想著經歷的種種;他則每天忙著工作和應酬,下班後總是親自下廚給她燉一鍋補湯,一勺一勺喂她喝下。
一週過去了,兩人沒再說過一句話,他不再懇求她聽一聽解釋,她也不逃,只是老老實實的養傷。
每一天,他幫眼神空洞的她沖澡,又幫著她穿上衣服。
他想,她大概是故意的,大概是想考驗他到底能不能守諾。小女孩子有這樣任性的想法,他倒覺得正常。只是,每次在看到那毫無焦點的目光時,他會懷疑,懷疑自己是不是理解錯了。
她卻在想,這個男人的演技好高超,居然會對一絲不掛的她忍得住不下手。
時間繼續向前,這一天,周亦銘拿回來兩份成績單,以及一份財務報告放在她面前。
“你還真是夠拼命的。”一把奪開她手中的書,周亦銘笑笑,“看,濱江那邊第一,這邊的第三。英語也不偏科了,真是叫人刮目相看。這是公司的季度財務報告,你可能不太會看,我來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