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鎮上,新建的廠房氣派而寬敞,上下五層,每層都配有空調機組。一樓用來處理成品,並將管理層的辦公室設立在此處。
二樓到四樓整整三層,全是地毯機房。熟悉的鐵耙子敲打聲傳入耳中,混合著外面大樹上的蟬鳴,叫她聽了既滿足又踏實。
這是她的公司,確切的說,這是她和周亦銘的公司。註冊資金裡,周亦銘也入了股。
到了五樓,她二伯蘇懷珀正忙得不亦樂乎。
這一層,用來搞研發,或改進機器,或設計新的圖樣。
來來回回的仔細參觀了兩邊,見一切似乎正有條不紊的走在發展的道路上,她不由的笑了。
在五樓多停留了片刻,見被她請來的王老虎正媚笑著走來,她便打消了離開的念頭。
能上五樓的,除了蘇懷珀以及他帶領的幾個徒弟,就只有蘇懷瑜、王老虎以及周亦銘請來幫助蘇懷瑜的那位神秘人士。
“王伯遇到什麼好事了?這麼開心?”她笑著上前,給王老虎一個標準的握手姿勢。
王老虎一愣,他不是不知道公司的幕後老闆是誰,但是見到如今的蘇君逸,他還是很震驚的。
眼前的姑娘,不再刻意扮醜,卻也不濃妝豔抹。一件白襯衫束在一條筆直的黑色西褲裡,腳上踩著稍稍帶一點後跟的黑色皮涼鞋,一頭捲髮高高的扎一個馬尾,這個清理卻又明媚的小女娃,如今看起來似乎真的有那麼幾分小老闆的派頭了。
他不知道,這都是周亦銘在今早臨走時硬要蘇君逸配合著做出的專業打扮。
用他的話說:“絕對不能在氣場上輸給了別人。”
他還是擔心蘇家的族人會欺負她。可是她卻沒有過多的擔心,如今的蘇家,誰不希望她的這個公司蒸蒸日上?
雖然腹誹,但她還是照周亦銘的話做了。
因而,在王老虎笑得更諂媚,並伸出雙手來跟她握手的時候,她在心裡對周亦銘說:看吧亦銘,你的眼光真不錯。
王老虎笑得誠懇,拽過一把椅子叫小老闆坐下。
蘇君逸也不客氣:“王伯你也坐。”
“小逸啊——”表面上恭敬,可內心裡還是想試探一下,王老虎用這代表著親暱關係的稱呼喊她。
王老虎跟她老媽江雪晴是故交,按輩分來說,王老虎算是長輩,因而蘇君逸倒也不至於一下子就跟人擺譜,因而她笑笑:“王伯有什麼事就直說好了。”
“小逸還是老樣子啊,痛快。這個,我有個事想請你幫忙。”王老虎支吾著看了眼蘇君逸的神色,見她還是氣定神閒的坐著,還是無公害的微笑著,便壯起膽來問道,“你是知道的,你王霸哥哥年紀也不小了,說媒的不少,但就是沒有他能看上眼的。”
“王伯是想叫我幫忙說媒?這我可不行,一來我要忙學業,二來我跟王霸哥哥到底不熟,他有什麼喜好我也不清楚。”蘇君逸直接打斷了這不懷好意的話題,正巧蘇懷珀在訓徒弟,她便起身,模式化的笑笑,“我去看看我二伯那邊怎麼了。”
王老虎失望的看著她的背影,面露譏誚之意。
蘇懷珀那裡本就沒什麼大事,她不過是討厭王老虎的得寸進尺。她請他來,是因為他的門道多,在這一行的人緣廣,但她不是請他來這兒琢磨兒女姻緣的。
仔細想想,她所認識的近親遠親裡,不是沒有適合王霸那個年紀的姑娘,只是這王老虎未免也太心急了些。
這樣的人就不能給他開頭,有一就有二,有二就禍患無窮,必須在第一時間將他的歪念頭打消。
只是她也清楚王老虎的為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即便如此,她也還是不能在剛來公司第一天就答應他的這種要求。
蘇懷珀的小天地裡,各種機械零件亂糟糟的擺滿了一地,五個年齡不一的男孩子站在那裡挨訓。
“你說說你們,不好好唸書就算了,技校也不收你們,到了我這裡還這麼躲懶,是不是要我把你們趕走才好?”蘇懷珀自己落魄半生,只道是時運不濟,骨子裡還是很清高的,因此對於不肯努力的徒弟,自然是苛責不已。
加上他家屋子翻修後,房本上寫了他兒子的名,而欠條卻都是以他的名義打下的,他雖然很是興奮的到了蘇君逸的公司裡來任職,卻還是焦躁的。
那麼一大筆錢,真不知道要還到什麼時候呢,他總不能叫外界說他訛侄女的嫁妝錢,那他的老臉還要往哪裡擱?因此他來到公司後,很是想大展拳腳一番。
因此他在口頭訓斥徒弟之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