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跟林杏花正面碰上。
此時周婆子見林杏花從她眼前淡定路過,目不斜視,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心中更是不甘,眼中的怨毒簡直快溢位來。
林杏花趕著騾車到滿味樓後院,不過今日卻是劉掌櫃來招呼她,卻不見王夥計的身影。
林杏花將揹簍放到地上,好奇地問了一句:“劉掌櫃,今天咋不見王夥計吶?”
劉掌櫃一邊指使旁邊的人稱重,回頭嘆了口氣,才道:“那小子他娘生病了,要回家照顧他娘,昨天就不幹了!哎,酒樓最近正忙著呢,突然少了一個人,把我折騰得夠嗆。”
林杏花眼睛一轉,突然笑著問道:“劉掌櫃,那你還招人不?”滿味樓作為青山鎮上最大的酒樓,平日裡生意有多好林杏花都看在眼裡。在這裡當夥計,待遇不會差,絕對比在鄉下種田強得多。
劉掌櫃瞬間了悟,也笑道:“當然要招了,不然我咋忙的過來?咋了,你這有人選?呵呵……”
林杏花跟劉掌櫃熟了,說話便不用七拐八彎,“是有,就是不知道劉掌櫃招夥計有啥要求不?”
劉掌櫃一手搭在自己肚子上,笑眯眯地道:“沒有過多的要求,只要為人本分,手腳勤快會招呼客人就行,如果能識幾個大字就更好了,呵呵。”
林杏花若有所思地點著頭,抬眼道:“剛好我大侄子還識得幾個字,只不過他之前受了點傷,身體還沒好全,這?你看下個月讓他過來行麼?”林杏花知道這事不太好成,不過總得試試。
劉掌櫃臉上頓時露出為難的表情,“杏花,這事恐怕就不好辦了,我們酒樓最近實在忙,撐不到那個時候,你得諒解。”
林杏花擺手,“倒是我唐突了。”不知想到啥,她的眼神驀然堅定起來,“劉掌櫃,我這還有一個小夥子,他為人可靠懂事,手腳勤快,之前還讀過書,寫得一手好字,等你見到他肯定會滿意。”
“哦?聽起來倒是十分的合適了。”劉掌櫃摸了摸鬍鬚,“那杏花,你就讓他有時間儘快來鎮上一趟,我來見見再說,如何?”
林杏花自是笑著點頭,“我讓他明日就過來。”
從滿味樓出來,林杏花又去了書肆一趟,因為騾車放在外頭不放心,林杏花迅速買好紙張,又挑了一本關於遊記的書,匆匆付完錢便從書肆出來。
而此時她的騾子前卻站了一個身形挺拔的俊美男人,正一臉挑剔地看著她的騾子。
林杏花將書和紙放在木板車上,沒等她開口,陸鬱北便嫌棄地道:“林杏花,這隻騾子的兩隻鼻孔居然一大一小?怪不得我看到它的第一眼,總覺得哪裡莫名的醜。”
林杏花摸了摸騾子的頭部,一臉不在乎地道:“好看有什麼用?在我們鄉下人眼裡,能幹最重要。我家騾子能拉車,能犁地,我寶貝還來不及呢。你以為別人都跟你一樣,看東西只喜歡外表好看的?哼,膚淺!”
陸鬱北抿了抿唇,收起摺扇插在腰部後,一雙桃花眼泛起委屈,“我不過說了這頭騾子一句,你用得著這麼兇麼?還把我說了一頓?”
林杏花意味不明地瞥了他一眼,“我是個有原則的人,騾子是我的,你只是個外人,所以我得幫我家騾子說話,這就叫親疏有別。”
陸鬱北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卻愣是站在騾子前沒挪步,似是在絞盡腦汁想怎麼反駁林杏花。
林杏花一堆事,懶得和陸鬱北在這耽誤功夫,一屁股坐上騾車,不客氣地朝前面嚷了一句,“陸鬱北,別擋著路,快讓讓!再不讓我家的醜騾子就要報你罵它醜的仇了!”
陸鬱北不情不願地一旁退了幾步,給林杏花的騾車讓道。
林杏花驅趕著騾車沒行駛多遠,木板車的輪子突然被路上的石塊硌了一下,發出“哐當”一聲響,不過好在木板車並沒有翻車。
林杏花迅速調整好坐姿,甩了騾子兩下,很快消失在轉角。
陸鬱北卻突然走過去,從地上撿起一本書來。
林杏花又趕著騾車買了一些米和麵,還到包子鋪買了幾十個大包子,這才把東西都買齊,終於準備動身回去了。
林杏花一手牽著韁繩一邊吃著大包子,決定還是繞遠路去城門,只不過這條路偏僻一些,平常行人很少。
不過今天卻有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婆子也走這條路,對方杵著柺杖走在她前頭,兩條腿抖得跟什麼一樣,林杏花真怕她一不小心就摔倒了。
這樣的念頭剛剛閃過,下一刻這個老婆子居然真的摔了,趴在地上半天沒發出聲音,像是摔得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