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伸手在黃姑額頭上按下!
那是……是道符紙!
我看見了一張四寸多長的黃表硃砂符紙,不偏不倚的貼在了黃姑的額頭正中!
黃姑就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樣,動也不動,不但是伸到半空中的手都沒有收回來,就連瞪大了的眼睛,張大了的嘴也沒有再動一下。
我這才算是鬆了口氣。
須臾間,變故三番五次,意外層出不窮,置身事外的我都覺得驚心動魄,更遑論身處其中的呂主任、汪兵、張英等一干人?他們全都已經看傻了。從叔父動手,到黃姑被紙符貼住,他們沒有再說半句話。
“她不是人?變屍也不像啊?”叔父走到了黃姑身邊,瞅了兩眼,詫異的問一竹道長,道:“我封了她十二處穴道,她竟然還能動?真是稀奇了!”
“她是人,不過是祟物附體的人。”一竹道長說:“你封了她的穴道,禁錮了她的血氣,可是卻禁不住她的祟氣,是那祟氣驅使她動。只能用符鎮住那祟氣,才能真正禁錮她。”
“嘖嘖……”叔父驚歎道:“那她身上的祟物不一般啊,不然咋能壓得住血氣!”
“是不一般。”一竹道長神色凝重,看著手中的木偶,沉聲道:“依我看來,道行定然是在三十年以上!”
我愕然的看向那木偶,只見它的表情似乎又有了變化,不但憤怒,而且還有幾絲驚懼。
我忍不住問道:“道長,祟物就是這個木偶?”
一竹道長點頭:“嗯。”
“我瞧見了它的表情在變,變了三次了,它,它究竟是什麼東西?”
“好眼力勁兒!”一竹道長多瞥了我幾眼,有種刮目相看的味道,又低聲詢問:“令尊是神斷先生?”
“是。”我點了點頭,料想一竹道長是不願意我們之間的談話被別人聽見,便也學他的樣子,低聲說道:“後學末進陳弘道,見過茅山掌教道長。”
“噓……”一竹似乎是嚇了一跳,用更加低沉的聲音道:“可千萬不要再叫我茅山掌教了……神斷先生有子如此,可喜可賀啊——琪翁,你存心來看我笑話,也忒不厚道!”
“可惜了,原本想著老一竹打光漢打到半百,要解放自己了,誰知道關鍵時候,學了柳下惠,坐懷不亂。”叔父搖頭嘆息道:“不得勁兒,不得勁兒……”
“哼,貧道還算是保住了晚節,沒能趁你的心意!”一竹道長瞪了叔父一眼,忽又低聲說道:“你們也瞧見了,我這裡不太平,我知道你們上山來肯定是有事來找我,但現在,無論什麼事情,我肯定是辦不了。不如你們幫我一個忙,把這黃姑和這具木偶都帶走,查查到底是什麼來頭,如何?”
“喂,你們兩個是什麼人!?”
叔父還沒說話,那呂主任突然朝我們這邊走來,開口喝問。
黃姑沒有動靜了,他們的膽子也大了,慢慢的都圍了上來。
“鬼鬼祟祟的,不像是什麼好東西!”汪兵說道:“快老實交代清楚,你們跟這老道士是不是一夥兒的?黃姑是不是被你們給教唆成這樣了?!”
叔父橫了汪兵一眼,冷冷說道:“你信不信,要不是我們制住了黃姑,她能把你整張臉給撓爛?”
汪兵嚇得渾身一哆嗦,縮頭縮腦的躲到了呂主任的身後,呂主任不滿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我們的身份,你們還不夠格知道!”叔父道:“上面讓我們下來,就是來暗中看看你姓呂的辦事能力!一個**就能把你們鬧成這樣子,嘿嘿……”
呂主任臉色驟變,驚疑不定的看著我和叔父,一時間也摸不準我們的來路。
其餘的眾人也都面面相覷,誰都不敢吭聲。
叔父道:“這個老道士有問題,這個黃姑更有問題,你們解決不了,我們就帶走了!”
“這……”呂主任狐疑的看著叔父,道:“你們明明和這老道士認識,你們——”
“聽說過五大隊嗎!?”叔父陡然厲喝一聲:“你有多大的膽子,敢插手五大隊的事情!?”
“不敢,我,我沒有……”剎那間,呂主任面如死灰,嚇得幾乎癱倒在地。
叔父冷眼掃向其餘眾人,無一敢直面叔父的冷峻目光,叔父“哼”了一聲,道:“把人帶走!”
叔父說完,扭頭就走,一竹道長假裝垂頭喪氣的跟在叔父後面,我趕緊過去背了黃姑,從那些不敢抬頭的一群人中,穿行而過。
直到我們走出了呂主任等的視線,他們也沒有誰追上來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