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動到牆角拐彎處,輕輕攀上牆頭,往院子裡悄然張望,只見院子裡生著一棵矮樹,樹幹如成人胳膊粗細,枝葉卻繁茂如傘蓋,鬱鬱蔥蔥,像是石榴樹,又似乎不是。
樹下放著一張藤椅,一個身穿白衣的瘦削男人側著身子躺在上面,一面臉頰黃的淡淡放光,像是金箔紙一樣,一雙眼睛紅彤彤的像是得了紅眼病,嘴唇紫,眉心青,眼下黑,凡是能瞧見肌膚的地方,沒有一處是正常人色。
藤椅下,躺著一個人,歪坐著一個人,躺著的人一動不動,但胸膛起伏,顯然還活著,那正是陳漢雄;歪坐著的那個人,咬牙陳嗔目,怒衝冠,胸襟上血跡斑斑,正是陳漢傑。
院子裡,橫七豎八橫著不少屍身,我大眼瞟了瞟,都是不認識的。
那渾身不帶人色的怪人躺在矮樹下,倒瞧不見趴在牆頭上露臉偷窺動靜的我。
我心中暗忖道:“不見老爹和叔父,也沒有陳漢禮、陳漢隆的身影,班火正和顧水娘也都不知道去向,看來他們也全都走散了。陳漢傑能栽到這怪人手裡,想必也是個大人物,該是八幻中的幻領了。’生‘是子嬰,’老‘是白鬍子,都已經為我所敗,奼女又說’怨‘和’執‘也已經被老爹和叔父除掉,那八大幻領其實只剩下’病‘、’死‘、’求‘、’離‘四個,這怪人一臉病怏怏的樣子,難不成就是’病‘?也不知道他有什麼手段,能拿下陳漢傑,還能優哉遊哉的躺在藤椅上。”
正想之際,那病夫忽然“咳咳”輕聲咳嗽了兩聲,陳漢傑則跟著“咳咳”大聲咳嗽了兩聲,嘴裡猛地嘔出一股黑血來,都吐在地上,浸入土裡。
我吃了一驚,陳漢傑受傷還真是不輕,竟像是中了毒一樣!
那病夫怪聲笑道:“人病死是很難受的,我這人心最軟,還真不想折磨你,你只要肯歸順了我,保管你一身病除,輕輕鬆鬆,你這兄弟,我也給他治好,如何?”
“放你孃的狗臭屁!”陳漢傑罵道:“歸順你奶奶個腿!”
那病夫哼了一聲,道:“敬酒不吃吃罰酒。看來還是磨的你不夠!”
說話間,那病夫忽然伸手插入自己胸前衣服裡,似乎是用手撓了兩下,嘴裡倒抽著冷氣,喃喃說道:“癢啊,好癢,癢死我了……”
他說著,陳漢傑卻漸漸皺起了眉頭,繼而也伸手去撓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