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看到了,亞洲地區爆發了很嚴重的烈性呼吸道傳染病。雖然那裡離我們很遠,可我認為還是需要注意下,以免出什麼岔子。”安吉拉解釋的說道,眼見凱拉和夏夏都還有些不以為然,她又加重了語氣:“我沒有開玩笑,世界衛生組織已經發出了警告,加拿大都已經變成了疫區,上帝知道別的地方會不會來個大爆發。”
“好吧,我一定會注意的。”凱拉率先點了點頭,夏夏隨即也答應了下來。
“不許敷衍我。”安吉拉還要婆婆媽媽的叮囑,換來的卻是兩記白眼。
依然還是到來的非典讓安吉拉心頭有些沉甸甸的,雖然在世界衛生組織發出警告後第一時間就讓自己的慈善基金捐出了300萬美元的藥品,可對於疫情來說只是杯水車薪。
其實,安吉拉完全可以捐出這個數字十倍的藥品,可她偏偏不能這麼做。到目前為止美國國內捐贈的藥品總數也不過才400萬左右,這還是沒有把她的捐贈納入計算。安吉拉可以呼籲大家踴躍捐贈,但絕不能個人捐贈的數額大於美國國內捐贈的總額。否則的話別人會怎麼看?她為計劃保持的形象還要不要?當初98年大洪水的時候她也是這樣做的。
這也是妥協的一種。安吉拉在心裡默默的對自己說道。
妥協這個詞語,她在這段時間裡再次深刻的體會了一次。從白金漢宮到巴拉莫爾安吉拉不斷在拍攝中慢慢摸索著女王的內心世界,雖然始終有些霧裡看花卻不得不承認伊麗莎白二世相當果決,一旦清楚事不可為之後該妥協就妥協絕不含糊。
從最開始堅持低調默哀舉辦葬禮到巴拉莫爾行宮度假不回白金漢宮,再到後來被迫宣佈更改葬禮規模以及白金漢宮下半旗,最後在電視上發表全國講話前按首相的建議將“以女王的身份”更改成為“以女王和一位老祖母的身份”,無不體現著她那句“國家第一,個人第二”的誓言。即使安吉拉不喜歡她的保守,也不得不佩服她毫不猶豫的堅恃自己的信念。
所以之前在白金漢宮拍攝女王從巴拉莫爾回來,到堆滿的花束前參觀並會見聚集在那裡的民眾時,安吉拉安排了個小女孩為她獻上一束鮮花並說:這是給你的。這也是為什麼英國一面聽著想要廢除王室一面卻又對王室保持著尊敬的原因之一。
肩負的東西越多,要放棄的就越多,比如個人的感情……安吉拉在心裡這樣總結道的同時幽幽嘆了口氣。還好,自己堅持的就要完成了,只要解決了最後那個問題。
她的思緒忽然回來踏青回來的那天晚上,在應付夏夏時自己曾說過一句話,讓她愣了好幾秒鐘。最後的問題在於……我在其中代入了太多的個人觀感麼?
“我希望你明白,鮑里斯,布萊爾先生在這件災難發生之前正因為上任一年多後支援率不斷下滑而焦頭爛額,所以他需要借這個機會在民眾面前豎立起全新的形象。可當女王一而再再而三的妥協之後,原本想要再進一步壓制王室的他開始有些猶豫,當此刻的猶豫還沒有到動搖他的決定的地步,所以你應該把那點猶豫藏在興奮的表情下面,而不是表現得如此的明顯!”站在片場中央的安吉拉為飾演現任首相的那位演員解釋著要注意的地方。
這位叫鮑里斯·博德利的演員是艾倫·裡克曼推薦過來,雖然剛剛四十出頭,卻在舞臺劇、電視劇以及電影上都有出色的表現。不過,最重要的是,這個傢伙和託尼·布萊爾很像,尤其是化妝之後相似程度至少在80%左右!
“不如……在小動作上下些功夫?”鮑里斯思考了半天后忽然這樣問道,“比如雖然面帶喜色,手指卻不斷在在檔案上敲來敲去?又或者在助理提醒他可以乘勝追擊的時候,短短的愣上兩秒鐘?”
“這個主意不錯,可以試試。”安吉拉在原地轉了兩圈後隨即點了點頭,然後用力一拍手提高了聲音:“好了,各位,我們重新再來一次!”
要說會妥協的話,布萊爾其實和女王差不了多少,否則的話現在兩人的關係不會是那麼和諧。都說政治家與政客的區別在於,政治家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妥協什麼時候不能妥協。安吉拉雖然厭惡政治,但也不得不承認這句話說得不錯,或者說所有優秀的人都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可以妥協什麼時候不能妥協。只是知道歸知道,能不能做到卻又是另一回事了……
“現在要回去了嗎?”在安吉拉讓助理通知大家今天的拍攝結束後,一直坐在她身邊什麼話都沒有的女孩忽然開口問道。
“嗯……是的。”將手中的工作表遞到艾莉婕手上的安吉拉遲疑了兩秒鐘後點了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