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價響,心臟也隨著強烈的節拍而急促地跳動。舞池裡,一對對的少男少女十分沉醉於這種音樂裡,他們肆無忌憚的互相摟抱,陶醉在令人意亂情迷的氣氛中,加上酒精的刺激與催化,更加放肆的狂叫,把狹窄的小酒吧吵得屋頂都快掀了。
“小皓那小子死到哪兒去了?約我們在這裡見面,自己卻跑得不見人影!一定又到哪兒去風流快活,才會把時間給忘了,要我們在這裡瞎耗實在很過分!彤彤,你有沒有cal他?”嶽小皓的朋友楊仲明不滿地大吼著;他得用高八度的音量,才能將這番話傳進坐在他對面的女孩馮彤彤的耳朵裡。
“Call了!可是他沒回!我想他大概把cal機給關掉了。我們再等一會兒,他一定會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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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彤彤啊!你們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你難道沒有發覺小皓這二天怪怪的嗎?不是神秘兮兮的窩在房間裡,就是跑得不見人影,你知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什麼?”
“他沒說,我也不去問,反正一個男人總會有他自己的私事;況且他也沒妨礙到我,我又何必把他管得死死的?”馮彤彤對嶽小皓向來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你就真那麼放心?你有沒有想過,他搞不好就是去找別的女人,玩瘋了才把時間給忘記……”楊仲明壞心眼的說著。
“你別破壞人家的感情!會做這種事的人是你,不是小皓。”陪在楊仲明身旁的女伴阿秋用力的揪住他的耳朵,要他少胡說八道。
“奸啦!你快放手啦,大庭廣眾之下,多不好意思……”楊仲明苦苦哀求。阿秋放開了手,卻警告著他:“我最受不了你那張嘴!拜託你以後開口前先用大腦想想,行不行?禍從口出的道理,你懂不懂?”
“懂,我懂!別那麼兇嘛!小皓那小子上輩子一定燒了好香,才能交到彤彤這種女朋友,他可真是好福氣。哪像阿秋每天嘮嘮叨叨的念個沒完沒了,有時候還更過分,連雞毛蒜皮的小事也要管到底,非得知道得清清楚楚才甘心,要是不告訴她,我那天就絕對別想睡好覺了!她一定會鬧到底的;即使三更半夜也要把我挖起來,反正非問出個名堂來她才會罷休。”
狗改不了吃屎,才警告他說話要經過大腦,一轉眼老毛病又犯了。
“你的意思是說我很雞婆嘍!”這下子阿秋可沈不住氣了,用手肘狠狠地撞他的胸膛,說:“你到底有沒有良心?我這是叫做關心!你這個人一向沒頭沒腦的,要是沒有我來盯緊你,誰曉得你又會做出什麼傻事來?比方說,上一次替人家討債,居然認錯人要錯債,要不是我發現得早,這下子捅的樓子可大了!你這輩子盡做些烏龍事,要不是萬事有我,你還能活到現在嗎?你不感激我就算了,居然敢嫌我囉唆!要不這樣好了,我以後不再管你,我們到此為止,分手好了……”阿秋氣得七竅生煙,愈說愈激動,還用腳踢他、踹他。
楊仲明終於嚐到禍從口出的滋味,為了活命,他只好趕快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好老婆,你別生氣嘛!是我嘴笨、是我該打……”他還真的在自己臉上摑上二巴掌。“你是我最愛的人,我怎麼能夠沒有你呢?”他討好地在她臉上又親又吻的。
馮彤彤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這一對活寶;這出戏碼每天一定要上演一遍,不過倒沒看他們真的分手過。
楊仲明安撫完阿秋的情緒,也結束打情罵俏的表演,又看看錶上的時間,說:“喂!我們整整等他一個鐘頭了,他到底在幹什麼?怎麼還下來?”
“你別心急行不行?也才等一個鐘頭而已;你這麼耐不住性子,將來怎麼學人家做大事……”馮彤彤喝掉一杯果汁;她向來不沾酒,因為她不喜歡那股刺鼻的酒味。
雖然她在外頭遊蕩,沉浸在五光十色的場所裡,其實真正的目的也只是想逃離那個沒有溫暖的家,她不喜歡每天都面對那堵冷冰冰的牆壁,和沒人可以說話的孤獨,所以她才蹺家。她跟嶽小皓同居,從嶽小皓身上可以得到她想要的溫暖與安全感,縱然嶽小皓不務正業,但那也無所謂,反正他們都還年輕,將來或許也會有那麼一點點成就的,畢竟他還不至於壞到無可救藥。
這是馮彤彤最新的想法,也是被艾曉語勸解後的心得。
“彤彤,我的耳朵剛才沒聽錯吧?你居然要我們做大事!”楊仲明挖挖耳朵,誇張的怪叫一聲,道:“你的腦袋是不是生鏽了,還是突然變天真了?做大事?你叫我們做什麼大事?既沒學歷又沒背景的!你要我們拿什麼去跟人家競爭?告訴你,我們只要能三餐吃得飽,晚上有個地方睡,身上有幾個零用錢花花,就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