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闞寧的同時,有一個身材高大的壯漢偶然經過,也看到了闞寧的行跡,身體一頓爾後直接向著闞寧走了過去,步伐之間跨度極大,給人一種鏗鏘有力的感覺,彷彿是一座不可撼動的鋼鐵堡壘在移動一樣。
看到這個壯漢,闞寧雖然仍舊在原地坐著,卻忍不住挺了挺胸膛,似乎不想讓對方看扁,也似乎是不想落了下風,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用有些沙啞的聲音開口說道:“富爭綦首領,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富爭綦在闞寧面前站定,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眼神之中有些不屑的說道:“你有什麼笑話可以讓我看的?你現在連個笑話都不如。”
張默已經來到兩人旁邊,因為如夢的關係,兩人根本就沒有絲毫感覺,張默就看見闞寧的臉色一陣醬紫,似乎是被富爭綦的話給刺激到了,雙手下意識的緊緊的攥住,看樣子是將虛無的空氣,當成了對方的脖子,恨不得一把捏斷才好!
富爭綦就那樣眼睛都不眨的看著闞寧,嘴裡面慢慢說道:“我已經知道了你的事情,但是一直沒有刻意的去尋你,我覺得哪怕是被趕出了自己的部落,但你好歹還是部族的一員,就算是修為一時被廢,卻總有重新修煉回來的機會,一時看走眼被人教訓又算得了什麼,卻沒有想到,竟然看見你蜷縮在這裡,如同一條最低賤的魔犬,真的是太讓我失望了。”
闞寧閉上眼不說話,但是誰都能看出來他心中的憤怒,那是一種毫不掩飾的情緒,富爭綦再次冷笑道;“你我之前並稱為部族雙柱石,現在看來還真是抬舉你了!在耶黑聰來到部族之前,一直都是你穩穩地壓我一頭,自認為成為部族之主沒有絲毫問題,看不清形勢、狂妄自大,可惜現在卻落到了這樣的下場,真是自作自受!”
闞寧這時候突然平復下來,看著富爭綦說道:“與你並稱部族雙柱石,真是我這一生的恥辱,耶黑聰剛到部族之中,你就毫不猶豫的表示順從,簡直就是逆來順受、毫無進取之心,我雖然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但是卻並不後悔,至少我曾經為自己努力拼過,你這種搖尾乞憐之輩,又豈能理解我的想法!”
聽到闞寧這段話,再聯想到之前在酒樓之中的果決行動,張默越發覺得闞寧此人不可小瞧,他心裡面突然就有了另外一個計劃,想要扶持闞寧,讓他在人魔界好好的攪擾一番。
常奮影自然是有威望的,又有自己的幫助,肯定能夠快速開啟局面,但是這人進取心不強,**也不強,在初期固然能夠快速發展,但是恐怕發展到一定程度後,就後續動力不足了,在這一點上,闞寧就要比他強的太多了!
這個念頭出來的很突兀,但是仔細想了想,張默覺得還是有可以操作的空間的,於是並沒有急著進入魔泉秘境,而是在原地饒有興趣的看著闞寧與富爭綦在那裡針鋒相對的聊天。
富爭綦似乎沒有興趣與闞寧做過多的口舌之爭,其實他審美都不用做,就是往前面一站,就已經是最好的嘲諷了,聽完闞寧硬氣的話後,他說道:“如果不是少族長寬弘,讓我們不許為難你,你現在又豈止是丟掉部落首領的位置那麼簡單?你以為自己還有活路?!”
“耶黑聰放我一馬,這件事我記在心裡,日後有機會,我自然也會放他一馬,這件事不用你多提醒!”
“還日後?你以為自己還是以前的首領嗎?!”富爭綦身後一個老者刻薄的說道:“眼下與極武界大戰在即,你以為不足會養著你這樣的一個廢物不成?就你現在這個樣子,上了戰場就只有死路一條,還在這裡妄想著日後,真是痴人說夢!”
轉過眼睛看了對方一眼,闞寧眼神沒有絲毫溫度,那老者卻忍不住一縮脖子,隨後想起對方不過是一個沒有修為、沒有身份的落魄之人,自己還有什麼好怕的,於是再次開口道:“這次大戰上下用心,沒有一個人魔是可以置身事外的,就算是是族長都要親自上陣,你現在一點修為都沒有,想活下來很難啊。”
闞寧知道對方說的是實情,卻不見一絲慌亂回應道:“生死有命,要是我真的活不下來,死了也就死了,不過,你在這裡如此大放厥詞,就真的認為自己一定能夠能活下來?我一定會讓你死在我前頭的。”
畢竟是曾經做過首領的,闞寧即便是已經落魄到這種地步,也不是可以隨意欺侮的存在,富爭綦還有何多事情要做,之所以過來看一眼,也不是專門為了羞辱他,只是碰巧看到而已,算得上是和老熟人打招呼,所以很快就離開了。
看著他們離開,看著部族之中忙忙碌碌,闞寧眼神之中在憤恨之餘,又有了一絲寂寞與迷茫,他清楚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