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了一聲,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麼說。“我今兒去書房,看見裡面擺了不少的瓜果點心,有些已經不新鮮了,許多都是我們這房的份例。而我到了起居室,卻並沒有發現那些瓜果的影子,特別是鮮荔枝、櫻桃這些,不少都是送來給你補身子的,怎麼都到了書房,而且還任那些東西爛了都沒人動?我問了春月,她去領的時候,也只留下了一小部分,不少都送了回來,你又給送回書房去,究竟是什麼意思?”為了這麼點兒事兒李雅筠也不會生氣,可是這情況有點嚴重。今兒他一跨進書房,就看見一股子爛果子的味道,然後一旁用來待客的小桌上堆滿了裝著瓜果糕點的果盤。春月自然是聰慧的,她直接跪倒在地,先是承認自己的錯誤,沒有及時打掃是因為這些都是世子夫人派人送來的,對世子表達一種關懷的情感,在世子下達命令之前,她一個丫頭不敢隨隨便便胡亂處置了這些東西。楚婉玉靜靜地聽著他的質問,顯然這位略微有些潔癖的世子爺,被書房裡一股子酸臭壞東西的味道給弄發火了。李雅筠對書房有一種偏執,就像是一種領地一般,輕易不讓人進去。就連先前李侯夫人妄想往裡面插人,他都一改平日示弱的常態,堅定地將那些人遣走了。即使後來李侯夫人手段使了無數,李雅筠的書房也沒有任何空子可鑽。所以楚婉玉嫁進李侯府的時候,先是驅逐了春月,再是對書房那一塊兒根本不插手,並且十分清楚了問了李雅筠的意願。於是她徹底和書房那塊地兒剝離了,不想春月竟是被安排到書房,不管是春月謀算來的,還是李雅筠自動給的。從那一刻開始,楚婉玉都把春月當成了必須要拔除的一根刺兒!“爺方才把春月也帶進來,應該是想著要和我對峙吧?既然現在把她攆出去了,那我就先謝過爺給我留臉面了!”楚婉玉將心底的不滿壓下,臉上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意,親手倒了兩杯茶低著頭抿了幾口。李雅筠經她這麼一說,面上閃過幾分不自然,轉而偏過頭輕咳了一聲,道:“她算什麼東西,不配和你對峙。只不過今兒見了煉獄一般的書房,有些火大!”男人的聲音頓了一下,眉頭輕輕蹙起,顯然在斟酌著用詞。楚婉玉挑了挑眉頭,表示理解,她白皙的柔荑自然地摸向小腹。自從假孕之後,經常做這個動作倒是養成了習慣。“那些東西都是春月親自去領的,雖然我叮囑過她很多次,我們房裡的份例就由我的丫頭去領。不過她還是那麼勤快體貼,最近爺也知道我容易害喜,想吃的東西多了。每次派人去領的時候,都是春月把東西送了來,我就忽然沒了胃口。春月既跑得那麼勤快,我就認為那些都是爺愛吃的東西,索性就都放在書房裡了。”楚婉玉低聲地解釋著,臉上的表情仍然沒有什麼特別,不過眉眼間卻顯然帶了幾分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