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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剛剛是怎樣急忙趕過來的。拓然身上穿著的居然是一身西裝,外套完全敞開著,裡面並沒有系領帶,白襯衣最上面的兩個釦子被解開,露出纖細的鎖骨和他好看的脖頸。

她從來沒有見過他一身正裝的模樣,看上去竟真的成熟了許多。那樣削尖的下巴上乾淨地沒有任何鬍渣,他緊緊皺著眉望著她,一雙眸子深邃,他的胸口因為喘息而微微起伏著。

拓然拉過裴祁夜剛剛坐著的椅子,坐在了床邊,看著顏雙微微沁出血色的紗布,眼底一陣波動,小心地託著顏雙的手,手指輕輕滑過紗布,絲毫不敢用力,像是生怕弄疼了她。眸子略略暗了暗,拓然沒有抬頭,“疼麼?”

“……”顏雙的臉色在看到拓然之後緩和了一些,看著小心地捧著自己的手的拓然,她裂裂嘴角似乎想笑,可惜並沒有笑出來,“我要是說不疼你信麼?”

“……”拓然沒有說話,只是呼吸突然重了一份。

“行了,逗你的。”顏雙垂下眼去,故意用了輕鬆的語氣,不著痕跡地抽回了自己的手,“不疼是不可能的,不過還好,沒小歸說的那麼恐怖。”

看著空了的手掌,拓然恍惚了一下,抿緊了嘴角沒有說話。

顏雙也沉默了,兩個人又迴歸到最初的狀態。沒有人再說話,一直到小歸和裴祁夜回來。

期間,拓然接了幾個電話,聲音很小,但是臉色卻並不好看,裴祁夜把剛買回來的東西遞給他,他卻並沒有接,只是搖了搖頭,“沒時間吃了,我得走了。”

聽見拓然的話,小歸皺了皺眉,看著他一身風塵僕僕的模樣,“這麼急?怎麼了?”

拓然無奈,“嗯,有點兒事。”

既然他說了有事,小歸也不好再說什麼。

裴祁夜拍了拍拓然的肩,“別太累,記得吃飯。”

“嗯。”隨意地應了一聲,拓然很顯然並沒有把裴祁夜的話放在心上。小歸苦笑了一聲,真不知道是不是該說風水輪流轉,幾年前還是拓然一直叫囂著要裴祁夜按時吃飯呢,現在卻正正相反了過來。

顏雙沒有說話,只是聽見他們幾個人的對話之後皺了皺眉。

很顯然拓然是在工作中間翹班跑出來的,忙的連飯都不顧上吃。抿了抿嘴唇,顏雙心裡忍不住地微微刺疼了一下。

“……”抬頭正對上拓然望過來的眼神,顏雙掩過了那抹濃重的擔憂,張了張嘴,過了一會兒才輕聲道了一句,“……自己注意身體。”

“……!”拓然怔了一下,像是沒有反應過來顏雙突然的話,靜靜的瞳仁一片澄空,良久沉默,他輕輕應了一聲。

明明只是很小的互動,卻把旁邊的小歸看的眼中直冒火花。

用手肘輕輕撞了撞裴祁夜,她眨巴眨巴眼睛用視線詢問——這算是關心吧?

裴祁夜失笑,摸了摸鼻子,有些無奈。

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這彆扭的兩個人啊……

“啊,對了。”原本準備要走的拓然突然頓住,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個信封,臉上帶著一抹疑惑地遞給顏雙,“剛剛我來的時候有人攔住我讓我交給你,他說是你舊識。”

“……?”顏雙愣了一下,臉上同樣帶著疑惑的表情。

舊識?她確實是有不少“舊識”,但是誰這麼有思想的會攔住拓然帶過來一封信?

而且,她這才剛剛進醫院,誰都不知道,怎麼會有人正好來?來了也就算了,自己不進來非要帶一封信?

皺了皺眉,顏雙不明所以,只是接過了信,手上還裹著紗布,好在幾個手指並不影響,她開啟信,裡面只有薄薄的一張紙,只有一行字,顏雙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纖細的瞳仁一陣緊縮,顏雙死死盯著紙上的字,握著信的手微微抖著。

“雙雙?怎麼了?”小歸發現了顏雙的不對勁,她看不到信上寫了什麼,只是顏雙的臉色變化的太突然,讓她一下子起了警覺之心。

無法控制手的力道,顏雙咬牙,手像是要將信撕碎一般的握緊,指尖透出一抹冰冷的蒼白,帶著無法抑制的顫抖,整張紙都皺成了一團。

“……!”拓然一步上前握住顏雙的手腕,臉色驟然變化,“顏雙!放手!”

顏雙身體猛地一震,抬起頭才發現拓然正皺緊眉望著她,眉間眼底是無法掩去的焦急與關切,像是終於回過神來,顏雙深深呼吸,胸口微微起伏,鬆了鬆手,掌心一片刺辣的痛感——傷口又出血了,淡淡紅色暈開,透出了雪白的紗布,竟是異常的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