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蘇挽這次笑不出來了,“們山裡安全嗎,有沒有遇到危險。”
“怎麼沒有,文崢帶著們躲過了兩次圍捕,因為沒辦法,還把受傷的雲曉和餘師傅扔下了。”珍珠眼神微暗,“山裡又冷又餓,們堅持了三天才等來軍方的。”
後面的發展世皆知,軍方得到了珍貴的純血R體,為了渲染最高指揮官的政績,珍珠也被推上了神壇。
“現過的好嗎。”
“很好啊,”珍珠的笑容裡有著超於常的豁然,“雖然總忙,整天還要面對一群不知所謂的,但可以把帕奇接過來,讓他學習華夏的先進知識,不再像部落一樣落後無知。還有阿爹,想他的時候,也可以搭乘專機去看他,這種生活是部族永遠也想象不到的,有得有失,很公平。”
珍珠的成長讓蘇挽驚訝,也讓她心疼。曾經那個單純美好的部落女孩已經不見了,不過這樣也好,起碼會活得長久。
兩個又說了幾句私房話,蘇挽突然想到還酒店呼呼大睡的傻小子,“這次過來,多虧一個幫忙。他也是T城居民,不過因為生活拮据,只能住偏僻小鎮。也幸虧他夠窮,才能搭順風車。”
蘇挽說完和林志相遇的過往,笑著對珍珠說道:“一眼就看中了林志,因為他很像。事實證明,他確實是一個傻小子。”
“好啊蘇挽,是變相說傻對不對!”珍珠用手指點撥著蘇挽的額頭,氣勢洶洶地撲上來好一頓揉搓,“讓說傻,看還敢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蘇挽笑夠了,一本正經地說道:“真的是覺得林志這種樸實的性格很難得,才特意把他介紹給。他念大學還要額外打工湊學費,需不需要跟班之類的,或者助理秘書?他特別適合居家過日子,這半個多月是深有體會。”
“這麼好不自己留下?說,有什麼陰謀?”珍珠壓著蘇挽不起身。
蘇挽將散亂的頭髮別耳後,心虛地說道:“什麼陰謀陽謀,就是單純想幫朋友找份工作,不喜歡就算了。”
珍珠還要逼問,一陣踢踏的腳步聲從樓梯口傳來,直衝到房門口。
“珍珠!不是說有禮物!”帕奇嘭地一聲推開房門,呼呼喘著粗氣,“禮物哪?!”
“自己看!”珍珠把倒床上的蘇挽拉起來,“還記不記得她是誰?”
“……所玩?”帕奇只愣了一會兒就大叫著喊出了蘇挽的名字。
“帕奇,的華夏語說的還是那麼古怪。”蘇挽無奈地說道。
三年不見,帕奇不光個子高了一截,身材也結實了不少。穿著華夏服飾的帕奇除了膚色比較深,看起來和別的華夏並沒有什麼不同。
不過真正讓蘇挽心情震盪的卻不是帕奇,而是站他身後的另一個小少年。他的樣貌依稀還有些原來的底子,卻不再粉嫩圓潤,開始偏向於父輩的堅毅。
“是文文嗎?是姐姐,還記得嗎?”蘇挽語音顫抖,想要伸手摸摸少年的臉,卻被他躲了過去。
“方文,”始終站門口的文崢俯身按住少年的肩膀,“為什麼不說話,不是一直想念她嗎。”
少年倔強地偏過頭,“沒有!”
文崢聞言低低地笑開了,“回答的太快,反而更容易暴露自己的心思。記住的經驗,以後不要再這樣了。”
少年咬緊的唇角連鼻尖都染紅了,他死死瞪了蘇挽一眼,扭身朝外跑去。
“不用管他,他只是有些不適應。”
方文毫不掩飾的敵意讓蘇挽有些難過,她拿過拎包勉強笑道:“太晚了,該回去了。”
“別走了蘇挽,好容易見面,住這裡吧,有很多房間隨便挑!”珍珠扯著她的手不放。
“朋友酒店等著,和他約好了明天一起去辦公廳申請學校。反正都T城,見面很容易。”今晚發生的一切太突然,她需要一個獨處的空間平復跌宕起伏的心情。
“那個傻小子林志?”不等見面,珍珠就把埋怨上了。
“嗯。”蘇挽笑著點點頭,“也想看看申請學校的章程,這個年紀不適合找工作,還是念書比較好。”
“這個時候巴士已經停運了,送。”見蘇挽執意要走,文崢淡淡地說道。
兩個還是像來時那樣一前一後走出別墅,只不過這次蘇挽有幸坐上了珍珠的專車。
汽車裡的氣氛有些壓抑,蘇挽老實地坐後排座位,目不斜視地看著窗外的霓虹燈。
又是一道急剎車。
蘇挽抬起頭,冷不防對上後視鏡裡文崢審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