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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忙。兩人不經常見面,就算好難得聚在一起吃頓飯,也多半是陳陽來找的她。

蘇辛夷覺得自父親去世愛人離去之後,這七年來再未這般心累過。揹負著陳陽的愛,本就沉重不堪,偏偏還揣著對於舊愛說不清道不明的割捨不斷……

“喂,你走什麼神啊,又在想那個男人?”葉縉南不滿地將碗重重地擱在放置於床上的小桌上,嘴抿著,顯示著他的戲謔。

剛開始蘇辛夷還會想他這樣是不是吃醋的表現呢,而後又鄙視自己,真是不知廉恥啊,要放在古代自己還這樣想真該送去浸豬籠了。葉縉南這般說的次數多了,蘇辛夷也就淡定了,斜睨他一眼也不言語,靜悄悄地收拾起碗筷來。

對於蘇辛夷木偶般無波無喜的表現,葉縉南氣得牙癢癢,但也無可奈何。

他不願逼她太緊了,就這樣吧,她對著自己還能有情緒,她還會忙中抽空為自己洗手作羹湯,雖然是為了的那筆交易得到父親的遺物,但起碼她還在自己身邊,她還不屬於任何人。

至於她和陳陽的婚禮,還沒舉行呢,這期間可以發生很多事,能將她的手牽到最後的才是大贏家。

葉縉南如斯想,不禁得意地笑出了聲,惹來蘇辛夷狐疑的目光。

“辛夷啊,我後天就出院了,你很盼望吧?”蘇辛夷不理他,只是鼻子裡悶哼了一聲表示知道,手上依舊不停地在收拾桌子,將桌子擦得鋥亮,彷彿眼裡只有那張桌子。

“你不激動?後天你就可以拿到你父親的遺物了。”葉縉南微眯了眼,上下仔細打量著蘇辛夷,眼光銳利好似要穿透她那張面無表情的麵皮,看穿她的心裡所想。

然而蘇辛夷只是手裡的動作頓了一下,應了一聲“哦”又沒了下文。

葉縉南亦索然無味,身後墊著靠枕,百無聊賴地交代道:“那你記得後天來接我出院,順便去我家裡把東西拿走,唔,放我家裡也不吉利的啊。”

蘇辛夷點點頭,不看他只是背了包徑直走了。

直到走出病房門挺遠了,快到走廊的另一盡頭,蘇辛夷才長長的撥出一口氣。面對葉縉南,他已經習慣了不說話沒表情,好像這樣就能保護好自己的內心,她不能對不起陳陽,也不能對不起七年前負氣出走的自己。

聽到關於父親遺物的訊息,她也不是不激動,然而她不能表現出來,天知道下一次葉縉南又會據此想出什麼樣的招數來。

而她,已是行走在漩渦邊緣,不能再靠近了,否則又會像七年前那樣無止境的沉溺。

父親,父親……蘇辛夷默唸著這個詞,倚靠在牆上不住的往下滑。

我是多麼想你啊,雖然你在我的生命裡不曾停留太久,雖然你留給我的只是並不高大的背影,雖然……但你是給我血緣讓我存活下去的人,你是我心底最深沉的傷和最濃烈的痛。

從醫院出來已是黃昏,可蘇辛夷還不能休息,千時悅來最近接了一個大型的海外旅行團,為了給這第一次入住的高階旅行社留下好印象,客房部人人卯足了勁兒,拿下這筆長期的大單子光是獎金就不少。

回到酒店,一路安排下去,不知不覺又天黑了。已經過了秋分,夜只會暗得越來越早。

蘇辛夷疲累地捶著肩膀去酒店前方的公交車站等車,天空很廣袤,但蘇辛夷昂頭眯起眼仔細看了半晌也只能找到幾顆稀稀疏疏暗淡無光的星子。

“看什麼呢?那麼入迷。”熟悉醇厚的聲音,把蘇辛夷嚇了一跳。

定睛一看,原來是陳陽開著車到了她面前。

蘇辛夷笑著開啟門坐進去,一邊聽他的解釋,一邊輕車熟路地繫好安全帶——“我估摸著這幾天你也忙得夠嗆,所以就直接來酒店接你了,哪知道去你辦公室你同事卻說你剛走,我就過來看能不能在這兒遇到你了。”

蘇辛夷把玩著車窗前放置的小玩意兒,是一個足球明星卡卡造像的橡膠製品,做成迎風展翅的模樣,意氣風發地笑著。

“我就猜你會喜歡的。”陳陽看蘇辛夷愛不釋手的樣子,高興的裂開嘴角,“我在路邊一個小攤上看到的,做的還挺別緻的,就買下準備給你。”

這玩意兒確實對了蘇辛夷的胃口,她可是卡卡的鐵桿粉絲:“吶,他真的是風之子。”

陳陽看蘇辛夷正高興,於是趁熱打鐵地提出了後天回去見父親的要求。

蘇辛夷將頭擺在座椅的靠背上,想了想,反正早晚都是要見的,那乾脆就豁出去了,隨即又想到後天正好是葉縉南出院的日子,剛要開口答應的話又咽回了喉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