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剛眼眸中閃過一絲異色,剛才水榭那番話著實出乎他的意料:“軍餉不忙分發,水將軍千里迢迢來到瀧島,並且過程還如此驚險,我作為主人,也沒有什麼好招待的,這樣吧,我前一段時間從一個爪倭將軍的手中繳獲一匹汗血寶馬,今天就贈與水將軍吧!”
李毅剛刻意將聲音放大,全場皆可聽到。
水榭心道:“這李毅剛真不是一般人,如此輕而易舉地便將我剛才好不容易鼓動起來的氣場壓將下去,還顯得虛懷若谷,果然不簡單。”
心中雖然如此想著,水榭卻爽朗笑道:“如此,水榭就恭敬不如從命,多謝大帥了!”
李毅剛哈哈乾笑兩聲,擺了擺手,道:“來人,將本帥從倭人將軍手中繳獲的那匹汗血寶馬給副帥大人牽過來。”
“是,大帥。”後面的衛兵領命而去,只是表情有些怪異。
“正所謂英雄配寶馬,水老弟你年少有為,我看也只有這匹馬才能配得上你啊!”李毅剛故意拍了拍水榭的肩膀,隨後運足內力,對著臺下萬眾將士道:“今天,就讓新上任的水副帥給我們展現一下騎術,大家看看怎麼樣?”
“好!”下面的附和聲猶如山呼海嘯,看到軍餉即將發放,大夥也都充滿了力量。
水榭搖頭一笑,道:“看來今天真的要獻醜了。”
過了一會兒,衛兵便牽過來一匹高頭大馬,渾身血紅色,沒有一根雜毛,個頭極大,足足比一般的馬匹要高了一半!
看起來這匹馬野性未消,足足三個人才將其勉強制住,馬的眼睛血紅,蹄子不斷地在地上刨著,腦袋憤怒地左搖右甩,三個衛兵被帶得狼狽不堪。
水榭心中冷笑:“將一匹瘋馬給我,這算什麼?下馬威麼?”
“水老弟,這就是我所得的那一匹汗血寶馬,怎麼樣?上去試試?”李毅剛微笑著,斜眼看著水榭。
下方的將士們也看出來了,自己的大帥是在故意為難水榭,這馬明顯有些神智不正常,若是就這樣放出去,還指不定會出什麼狀況呢!那年紀輕輕的水副帥能降服的了?
“果真是好馬!”水榭道:“如此高大的駿馬,定然是採用秘法餵養的!雙目血紅,則說明其嗜血愛殺,在戰場上肯定是所向披靡,將軍贈出這等寶馬,水榭真是感激不盡哪!”
“嘿嘿,水將軍年少有為,不知道能不能降服這匹寶馬呢?”軍師那陰測測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水榭看了一眼軍師,便已經判斷出對方的身份來,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答話。
其實這匹馬根本不是李毅剛從倭人手中所繳獲,倭寇坐船遠道而來,自然不可能帶著這樣高大的馬匹,這馬是李毅剛從一處瀧島馬場中強搶而來,當然,說是強搶也並不合適,李毅剛看中了這匹馬,只要稍稍透露自己的身份,那馬場主也就乖乖地將這駿馬送上。
“我試試。”水榭看了那駿馬好一會兒,才道。
說罷,水榭輕輕走到那駿馬的身前,一隻手輕輕撫上了它的額頭。
所有人都看著水榭的動作,在他們看到水榭不去牽馬的韁繩,而是做出這等怪異動作的時候,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
在達到循道毀人境界之後,水榭已經能夠清晰地感知動物的情緒,如今,他竟然也從這馬兒的身上感受到了兩種情緒——憤怒與孤獨。
因何而憤怒?因何而孤獨?
在水榭手掌貼上馬兒額頭的那一刻,一縷白光透過手心,極為隱蔽地進入了駿馬的頭部。
而奇妙的是,水榭做出這種動作後,那瘋馬竟然沒有任何反抗,四蹄安靜地站在地上,任憑水榭撫摸著自己的額頭。
那三名拉著韁繩的衛兵見此,也沒敢鬆手。
就連李毅剛的眼中也露出驚奇的神色,這匹馬他已經得到很久了,卻一直野性難馴,他本想給水榭一個下馬威,讓這匹馬帶著水榭在萬軍前面出出醜,卻沒成想水榭一出手便不同凡響,直接將這匹馬安撫了下來!
當然,僅僅憑藉水榭的感知情緒,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將其安撫下來的,令這匹高頭大馬真正沉寂下來的,是水榭掌心射出的那一抹白色光芒。
那一抹神識之力。
當然,現在的水榭還不明白其中的奧妙,他只是用這一抹神識之力,開始了他人生中對動物的第一次——搜魂!
然而這次搜魂的結果,卻讓水榭大吃一驚,甚至是吃驚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在馬兒的記憶中,水榭看到了那些令他震驚之極的畫面,那是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