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丫頭的功德佛看在眼中,她定有後福。”
賈母點頭一嘆:“有後福,都有才好……說著閉了眼睛,我乏了,你們散吧。”
眾人慢慢散了。
靈巧不過鳳姐,特意落後幾步,附在賈母耳邊道:“老祖宗放心,四妹妹那裡有我照應,太醫兩日一看,飯菜已經吩咐下廚房特別做了,都是清淡的。”
“人精似的,巧得你!你乖。”賈母臉上露出笑來,伸手摸著鳳姐的臉,笑嘆:“卻都似你這樣靈巧,貼心才好。我樂得恁事不理,做個只知傻樂的老厭物。可惜不能。你是個人尖,實在難得的。你入府這幾年,人都說我寵著你,只我知道你是苦的。這府裡上上下下,哪位是好打發的?卻難為你,小小年紀,裡裡外外打理得漂亮,就我在你這麼大,也不能敷衍這樣周全;人多說你爭尖,攀高枝。誰知你是‘黃連做棒槌——外面光鮮裡面苦’,這府現有管事的,可恁事不理。到底誰願惹這個煩,也惟有你肯擔起來,辛苦勞碌不畏人言。”
鳳姐的淚早落了一地,當家三年,貓狗都嫌。她這幾年的苦楚,原也無處可告,不料老祖宗明鏡高懸,倒比親生的爹孃還了解她。
素來剛強的鳳姐也伏在賈母枕邊哭軟了身子。
“鳳丫頭,難為你了。”賈母撫著她的背,嘆道:“爭強好勝原是不錯的,你嬸子那樣莊嚴持重,我還看不上。只是你還年輕,聽我一句勸,遇事心氣和緩些,天塌不下來,說到底也是愛惜了自己的身子。你放心,只要我這把老骨頭還在,憑他是誰,也不能委屈了你。”
“知道了,老祖宗。”鳳姐收淚,給賈母掖緊被子,展顏笑道:“您歇中覺吧。我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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