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驚動。
“惜春!”賈珍驚退了兩步,他看暗光中逼近自己的女人的臉。
“不對,你是可卿。”他選擇執迷,摟住她要吻。
“對不起,是我的錯……”他用力的摟住她,激烈野蠻地想親吻她。
“如果你瘋了,我還沒有瘋。”惜春再不是當年被他扼住的惜春,她已經積聚了多年的冷漠和堅硬足以和他對抗。她之所以剛才沒有躲閃,任他抱住,是因為,她亦有疑問,她想知道,可卿愛的男人的懷抱,是什麼感覺。
冷而空蕩,令人厭反。這個男人,已經沒有靈魂,他只是個外表光鮮,內裡腐爛的空殼。
她用力地,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扇的自己手疼。
賈珍瞪住她。
“如果,你敢吻我,那就吻吧!”惜春將臉逼近他,她的臉像北極,無邊無際的冷,卻冷地不帶一絲澀然。
賈珍不敢!真的不敢。他不能吻他妻子的女兒,這樣背叛。
“看你會不會在我身上找到可卿的影子。”惜春嗤笑:“賈珍,你不要妄想了!被你丟棄的感覺永遠不會回來,如同死去的人再也不會復生。”
“……”賈珍頹然失色,靠在小几上。
惜春看著他,悲傷驚懼的男人,心裡一陣悽傷。她平靜下來,看住他說:“你不是恨我麼?我也恨你。很久以前,在這世上,我們就是孤單一人了!孤單的活著太寂寞,彼此恨著才快樂。有恨陪伴很愉快,有你陪伴很愉快。”
惜春落淚了!賈珍呵,我們如此憎恨,卻如此親密。“也許今生,上天在我們的命運編織了兩個糾纏的結。我們註定至死方休。“
“也許……”賈珍看著她,喃喃道:“我們解不開,這麼多年,我解不開。我只想你死。要你生不如死!”他陰森森冷笑。
惜春漠然。他的敵意她早就領略,不會再有驚懼,不會疼痛,不會流血。
“我是來拿父親的書,與你無關,你去應酬你的朋友馮紫英,他在外面等你。”
惜春說完轉身,準備開啟門出去。
“你見過馮紫英?”賈珍叫住她。
“如何?見不得,這便觸犯天條了?惜春站住了,卻不屑回頭,冷笑道:父兄做出那樣的事,做妹妹的自然獲益菲淺,哥哥放心,妹妹必不如哥哥。可和男人說幾句話的膽子還是有的。”
賈珍氣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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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8月22日 星期三 1:38:06 PM《惜春紀》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門被拉開了。惜春走了出去,徑自去賈敬的道房取書。
道房整齊潔淨。賈敬的書,整整齊齊的壘在書桌和架子上。
惜春呆立了一會兒,走到賈敬的道床上躺下,怔怔地流下淚來,以前看書說睹物思人,總是懷疑,不料是真的。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是胸腔裡,那顆酸澀的心,唯一清晰的感覺。儘管他給她的溫情亦是蒼白寡淡,回之無味。
但畢竟有過。他叫她惜兒呵,除了他,只有可卿這樣叫她。
一本本的書翻過,拿到妙玉要的書。要離去的時候,惜春想,要為父親整理一次房間,在他生前,一次,也沒有這樣做過。
整理的時候,從書裡,飄出一個信封。上面寫著:惜春吾兒親啟。但那裡面是空的。
惜春拿著那個信封。她不知道這裡面的信被誰取走了,心裡,失落而惆悵。隱隱覺得有個秘密離自己遠去。
希望不是被他拿走了,惜春捏住信封想。希望不會,因為賈珍是不會來碰賈敬的書的,他憎他憎到死,沒那個閒心。
但那個秘密,父親要說的話,看來是和自己失散了。
惜春嘆了口氣,朝外走去。如果已經失去的東西,她不會為之太傷神眷戀。人的去留亦不由人,何況是物。
入畫不知去了哪裡,不在外面侯著,惜春皺眉,獨自向前走去。
像周圍氣場發生了異變,空氣在發酵。某種感覺引惜春轉過臉去。
她看見馮紫英在對面的遊廊,也是慢慢走,目光也是向這邊遊動。
她快,他也快,她慢,他也慢,她停,他也停。
變相地調戲。
既然發現,她就不能再看。這是身為女子的悲哀,連喜歡一個男人,也不能明目張膽的看,作賊似的,常常看戲,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