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客人,也並不鋪張。所以在他那裡幹活,還算是件蠻清閒的差事。
至於那位貼身的秘書,雖然吃住都在一起,但聽說是參照了國外的規矩。看他們平日裡的相處,也還像是主僕的樣子。
甚至能看出來,喬正僧對待他還有幾分嚴厲。
有一回好像有樁什麼公事,楊滿很不同意喬正僧的決定,一大早的一直在勸。結果喬正僧就脾氣大發,甩了外套,又逼著楊滿吃掉早餐。後來楊滿跑到樓上去掛電話,他跟上去,下來的時候氣氛才稍稍緩和。
“他們在上面呆了多久?”
“也沒多久,馬上就下來了。”
家裡忽然多了些外人,那一陣子的喬正僧還很不習慣。本來他已經很隨便了,只要常媽不在,他可以隨時隨地的拉住楊滿親熱。
比如在餐桌上吃到一半,興致來了就盯著人看。等楊滿意識到了,人木木的好不自然,眼睛卻是明媚而靈動。這時候喬正僧就湊過去親他,解開一顆釦子,手塞進去搓揉乳尖。也不管對方反抗的強度,硬要做到把自己插進去為止。
楊滿的迎合方法很含蓄,只在關鍵的地方體現。比如他虛虛的撘著手,就連聲音都不放開,裡面卻總是一個勁的絞緊。這樣表裡不一的態度,引出喬正僧的好奇,於是就按著他問,“喜歡我麼?”
一句很清淡的情話,簡直都配不上眼下情事的火熱。楊滿眨眨眼,很爽快的答了。
喬正僧又接著問,“什麼時候開始的?”
這個答案看起來渺茫,似乎是很遙遠了。楊滿有一點迷糊,因為情動了之後苦澀的滋味,他已經忘了自己品嚐了多久。
兩個人要從這樣的纏綿裡分開,實在是不容易的。雖然喬正僧已經使過錢,打點了這些探子,但總歸不能十分的放心。
夜裡摸到房間去,須得萬分小心,只因為晚上太安靜。
簡直跟偷情一樣,反倒使人的慾望膨脹。喬正僧的動作越來越大,聽到耳朵裡就是驚天的動靜。
“恩,到地上去……”
喬正僧抱著他翻身,滾落地板發出咚的一聲,巨響。
樓下傭人房隔得很遠,是專為保護主人隱秘的設計。但楊滿還是睜大了眼,慌張的樣子,像一隻駐足的母鹿。
他想要停一下,但喬正僧反倒更來勁,翻身上來壓著他的腿,幾乎是將人對摺了。
簡直是一場廝殺,末了地上洇溼的一灘,夏日裡也好像蒸騰著。兩個人緊緊擁著,像是戰場上躺倒的對手,又好似尚在胎中的一對孿生子。
喬正僧任堵著他,就連腿都不放他下來。“摟緊了,抱你去浴室。”
楊滿覺得骨頭酸酸的,累極了。況且對方身上溼滑的,幾乎攀不住。“不行……你出去。”
僵持了一會兒,喬正僧也只有拔出來。儘管楊滿很快的合上腿,但他站起來的時候還是有精液流出。並且不肯在腿上蜿蜒,而是淋漓的,滴了幾點到地板上。
這樣的事情也是常有,但楊滿還是尷尬的頓了下,隨後不回頭的走出門去。
喬正僧的眼神炯炯,暗夜裡的貓一樣。就算楊滿已經披上一件睡袍,他還猶自興致盎然的觀賞,裸露在在眼前的小腿和腳踝。
善良,還有一點軟弱,就連女性都不再流行這樣的品格。在這個時代裡。
喬正僧一向都覺得自己會喜歡端莊大方,獨立自強的女性,比如呂錦千。哪怕吳麗環,也遠比楊滿合適。結果現在是,不止性別倒錯了,什麼都錯了。
難道是因為肉體實在美妙?喬正僧明白當然不是那麼回事,他的身邊不乏美人,至少烏雅嵐熙就不差。然而在楊滿身上,慾望就體現的最為熾烈,擁有的時候也最為滿足。
痛苦與甜蜜相伴相隨,永不饜足的肉慾,惶恐無時不刻。
莫非這就是,所謂,真的愛的滋味?
窗外是寧靜的夜了,風透過紗窗,吹拂到身上一絲絲的清涼。喬正僧躺下來,避免去看腳邊一兩滴淺薄的白。床底下因為沒有堆積雜物,看上去十分光潔,使得角落裡那隻紙袋子很突兀的,一眼就被望見了。
至於自己是什麼時候陷進去的。喬正僧想起那一天院子裡明暗交替,女人溼漉漉的長髮,蛇一樣的披掛下來,使他有一點驚駭,同時又是無端的憤恨。像是被侵害,受了侮辱那樣。
本來他對女性是無可無不可,很忽略的態度。自此,便有了一點抗拒。袋子取過來,喬正僧只撥開看了一眼,馬上被燙到似得丟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