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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6部分

刺。

不過,對於他們的這種理由,年輕卻頗為沉穩的樞機主教顯然有著另外的理解,他很平和的安撫了那些情緒激動的教士們之後,才開始用嚴厲的口氣發出質問:

“我們都知道十字軍是以上帝的名義來到東方的,但是他們進攻塞普勒斯的舉動卻令人覺得奇怪,難道你們不同樣是基督徒嗎,既然這樣他們有什麼理由對自己的基督兄弟舉起劍來呢?

所以我們應該相信,那些在尼科西亞的暴行應該不是真正的十字軍的舉動,那些人是隱藏在高貴騎士盔甲下的魔鬼,他們蠱惑了英國的君主,他們利用了理查追求勇敢和榮譽的美好願望,他們是基督的敵人而不是戰士,他們只是想挑起基督世界的內戰,那一定是異教徒在暗中的陰謀。

而英國國王和他的軍隊,不過是因為不明真相,而被這些假象矇蔽而已,否則你們如何解釋基督兄弟之間的互相殘殺?難道你們是在暗指這一切都是做為英國國王的理查的指使?“

這樣的話無疑讓那些修士立刻變得啞口無言,他們的心中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奇怪感覺,這讓他們覺得這位樞機主教的話顯得那麼似是而非,但是卻已經再也沒有人敢於繼續質問。

如果進攻塞普勒斯是十字軍自己的決定,那麼十字軍變成了什麼?塞普勒斯變成了什麼?那樣的屠殺又是什麼?誰該為這場莫名其妙的戰爭承擔責任?

這一切的疑問讓那些修士感到毛骨悚然,在面面相覷一陣之後,他們就好像早有默契似的立刻發出了一片譴責聲。

在他們的描述中,蒙德福特成為了接受了異教徒賄賂的墮落者,在懷揣著骯髒黃金的身體裡,是一顆已經背叛了上帝的猶大之心,所以正因為這樣,他才用殺戮和搶劫詆譭十字軍的名譽,更要利用這一切挑撥原本有著美好願望,卻不幸而被矇蔽了的英國國王。

至於德。朱洛,無疑就是用自己的生命和虔誠來揭露那個猶大的聖徒,他用自己的鮮血在尼科西亞的城牆上證明了自己的虔誠,同時也用他的鮮血證明了英格蘭的十字軍依舊是神聖而無比正確的偉大軍隊,而他們在塞普勒斯所做下的所有暴行,則不過是神聖東征中,因為一時被欺騙,而完全可以被原諒的小小過失。

一切似乎就這樣解決了,當那些教士終於心滿意足的各自返回他們的教堂,要把這個最後的決定傳播給他們的教民時,看著他們背影的英諾森,卻露出了無奈的苦笑。

承認德朱洛為聖徒,這並不是讓英諾森感到真正煩惱的地方,真正讓他感到無奈的,是這個承認來自君士坦丁堡……

塞普勒斯並非只是聽命於梵蒂岡,在這座島上同樣有著為數眾多的正教徒,不過一直以來因為做為的黎波里伯爵國的領地,所以公教還是佔據著頗為明顯的優勢。

但是現在,塞普勒斯宣佈向伊莎貝拉效忠,同時又有羅馬軍隊進駐之後,英諾森已經意識到這座島上要發生什麼樣的變化。

所以當倫格向他宣佈,已經提請君士坦丁堡大牧首承認德朱洛為聖徒時,英諾森沒有趕到絲毫的意外,甚至在關於為德朱洛封聖的理由上,他還不禁微微鬆了一口氣,至少用這樣一個理由,為理查那徹徹底底的貪婪和私慾找到了一個似是而非卻又能自圓其說的藉口。

不過,讓英諾森感到還算滿意的,是倫格對他個人的另外一個承諾:做為對他的回報,君士坦丁堡願意承認他為已經開始向歐洲北方傳播教義的德意志騎士團的宣誓主教。

當聽到這個建議時,英諾森曾經微微有些失態,做為一個年輕有為的樞機主教,他當然知道一個忠於自己的騎士團意味著什麼,而做為一個擁有著巨大野心的樞機主教,他更是承認,這樣的機會他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回絕的。

就這樣,德。朱洛成為了用生命引領十字軍從迷茫和錯誤的迷霧中走出來的聖徒,理查成為了因為美好的報復和理想而被一時矇蔽的虔誠國王,英諾森因為他那睿智的教化而被傳播得更具有智慧和依附於神性,而第一座以塞普勒斯島的守護聖人聖朱洛為名的教堂,也終於奠基。

不過,在這看起來一切都似是而非當中,還有一個塞普勒斯人不論是否願意,卻必須接受的決定,那就是為了紀念聖徒朱洛的壯舉,在剛剛奠基的聖朱洛教堂的地址上矗立起的石碑前,一支新的救贖騎士團的分團在這裡宣誓建立,他們的全名是“守護耶路撒冷虔誠祈禱者的救贖騎士團的塞普勒斯聖朱洛分團”。

“哎呦……”一聲低低的呻吟從阿賽琳的嘴裡發出來,原本有些艱難的要撐起來的身子無力的向後躺去